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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狼外婆马寻（第1页）

望远镜的事情，暂时不需要马寻操心，朱元璋和朱标接手就好。

而马寻难得的带着老婆孩子出宫一趟，因为刘伯温带着刘?进京了。

“侄儿拜见姑父、姑母。”

十六岁的刘?看着就像世家子弟，一举一...

马寻听罢，眉头微皱，心中却已翻江倒海。允恭佑那孩子说得煞有其事，什么商遗民跨海而去、冻土成桥、远走他方，听着荒诞不经，可偏偏又与他早年在古籍残卷中见过的只言片语隐隐相合。他自幼随父习兵法，也读杂书，尤其爱翻那些被斥为“怪力乱神”的海外异闻录。曾于一本残破《山海经》注疏中见一句：“北海极寒，冰连陆桥，先民踏雪而西，不知所终。”当时只当是古人妄语，如今却被允恭佑这小童一语道破，竟似真有其事。

“岳父！”允恭佑见马寻沉吟，越发得意，蹦跳着上前拉住他衣袖，“我爹说，那商遗民不是逃，是迁！他们带着铜鼎、玉器、五谷种子，一路向北，越过冰原，到了另一块大陆。那边土地肥沃，无君无王，百姓自在耕猎，活得好得很！”

马秀英听得直摇头：“胡闹！哪有这种事？冰原千里，人畜难行，莫说渡海，便是站都站不稳，还能拖家带口走过去？再说，若有此地，西洋诸国早该知晓，怎会至今无人提及？”

李贞却若有所思，轻抚胡须道：“也不尽然。老夫年轻时听西域商人讲过，极北之地有‘白夜黑昼’之象，冬日终日不见日出，夏日则太阳不落。若真有冰桥贯通两陆，或许千年前气候大变，海面冻结，确有可能。”

徐达点头附和：“洪武初年，辽东渔民便曾于浮冰之上拾得异形陶片，纹路古怪，非我中土所有。上报兵部，因无实据，未予深究。如今想来，或与此有关。”

马寻目光一闪，忽地抬头看向朱元璋：“陛下，若此事属实，则海外尚有广袤未知之土，蕴藏无尽资源。土豆、玉米、南瓜等高产作物既可引种，他日更可拓疆万里，开疆立国。此非虚谈，乃利社稷万代之基业！”

殿内一时寂静。朱元璋缓缓放下酒杯，眼中精光乍现：“你说的是……殖民？”

“正是。”马寻正色道，“古之帝王，止步中原，视四夷为蛮荒。然今我大明船坚炮利，航海之术冠绝天下，岂能囿于一隅？若能遣使探路，设立屯田卫所，渐次推进，则百年之后，我华夏子孙遍布寰宇，何愁国运不昌？”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太子朱标眉头紧锁，低声道：“舅舅此议虽宏远，然劳民伤财，恐动摇根本。且远征万里，补给艰难，万一兵败海外，反损天威。”

马祖佑却不以为然，拍案而起：“哥，你总这般畏首畏尾！当年太祖爷起于草莽，提三尺剑平定天下，靠的可不是缩手缩脚！舅舅说得对，我大明当以天下为己任，岂能坐守旧土？”

朱雄英也在旁帮腔：“就是！我要当大将军，带兵打到太阳落下的地方去！”

朱元璋哈哈大笑，伸手点指两个少年：“你们这两个愣头青，倒是胆气十足！”笑声渐歇，他转向马寻，“驴儿，你向来不务虚名，今日提此策，必有筹谋。说吧，你要如何做？”

马寻深吸一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地图，摊于案上。众人围拢观看，只见其上山川河流错落分明，更有红笔标注多处岛屿与航路，其中一条自福建出发，经琉球、吕宋，穿越茫茫大洋，直抵一片未知大陆。

“此乃家父晚年秘绘《寰宇通志图》。”马寻沉声道，“据图所示，自南洋往东南航行月余，可至一大陆，名为‘新夏’。其地四季如春，沃野千里，河流纵横，物产丰饶。更有金矿、银脉、铁山，取之不尽。当地土人淳朴，可用丝绸、瓷器换粮畜，若施教化，可纳为藩属。”

李景隆凑近细看，忽然失声：“这……这不是美洲？！”

众人愕然。马寻却不动声色：“无论叫什么名字，它就在那里。关键在于，我们是否敢去。”

朱元璋凝视地图良久，终于开口：“此事重大，不可轻举妄动。但……可先行筹备。”

他环视群臣：“景隆，你掌工部多年，造船之事交给你。三年之内，造远洋宝船三十艘，每艘载千人以上，备足粮秣火药。”

“臣领旨！”李景隆躬身应命。

“徐达！”朱元璋再唤，“选三千精锐，组建‘拓荒军’，专习海外作战、筑城屯田之法。由马寻总领训练，务求实效。”

徐达抱拳：“末将领命！”

“余宏！”朱元璋目光转向魏国公，“医官、工匠、农师，皆由你遴选。凡有一技之长者，不论出身，悉数录入‘垦殖名录’。”

余宏肃然下跪：“臣，遵旨！”

马秀英看着丈夫忙碌部署，心中既骄傲又忧虑。她轻轻拉过马寻衣角：“大弟，你可知此举风险？一旦失败，朝中反对之声必将汹涌而来，你首当其冲。”

马寻握住姐姐的手，微笑道：“姐，我马寻从来不怕担责。只要对江山有利，骂名由我背便是。”

马秀英眼眶微热，终是点头：“好，那你万事小心。标儿和雄英将来还要靠你护持。”

此时，徐妙云扶着腰缓步走来，面色略显苍白。朱棣连忙上前搀扶。她望着马寻，轻声道：“舅舅，若真要远航，可否带上女医？海外水土不同，女子生育尤需照拂。”

马寻一怔，随即大喜：“妙云说得极是！女子同行，方可长久定居。此事必须安排！”

朱元璋亦赞许道：“不错，移民非一时之役，乃世代延续。男女俱全，方成社会。妙云有此见识，难得。”

徐妙云低头一笑，眉目温婉：“不过是身为医者，多想了一层罢了。”

宴会散后，夜色深沉。马寻独坐书房，烛火摇曳。案前摊开着父亲遗留的笔记，字迹苍劲而潦草：

>“天地之大，远超想象。秦汉所谓‘西域’，不过边角。真正浩瀚，在重洋之外。吾尝梦游彼岸，见高楼如林，铁车奔流，万人空巷。醒而泣下，知非虚幻。子孙若有志，当乘风破浪，勿困于祖宗旧制……”

马寻指尖轻抚纸面，喃喃自语：“爹，您看得比谁都远啊……”

翌日清晨，紫禁城钟鼓齐鸣。一道圣旨颁下：设“经略院”，专司海外开拓事宜，以国舅马寻为经略使，总揽军政财赋；工部尚书李景隆协理造船；魏国公余宏负责人员选拔；燕王朱棣受命组建皇家航海学堂，培养年轻军官。

消息传出，朝野震动。文官集团多持反对意见，礼部尚书直言：“舍本逐末，劳民伤财，恐蹈隋炀帝覆辙！”翰林学士联名上书，称“海外蛮荒，不足为治”，请求罢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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