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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心说32（第13页）

看着空中游动的团团火焰，它们是如此炽热，可以焚尽万物。茹毛饮血的野兽们没来由的第一次从眼前那个羸弱不堪的单薄身影上感受到了恐惧。

百兽低伏，发出咽呜的声音，似是求饶！

这时少年才回身，看着此景，仰天长啸：“首领！我似乎比你更健硕！”

长火吐舌，吞没空山。

鸟兽惶然，惊走四散。

少年看着那些奔走的庞大阴影大叫：“懦弱无能成了你们逃避的借口，就连首领都比你们健硕！”

少年转身向火中走去，四周草木的灰絮飘飞，噼啪噼啪的燃烧声是如此安静。

少年终于登顶，纵身而下，此时子夜，天却亮了。

黑夜成了少年最美的葬礼。

魏老吞了吞口水，神色惊慌：“圣子不可胡说，那是神明！”

“神明？不是说好的诸神不显吗？这区区下界又怎会？”圣子惧怖。

“刚才那场面定身术也可以做到，不过定身术是通过压缩灵气并将它作用于人身上从而达到的效果，作用人但有灵力便不易中术。”

“然而他是通过操纵风从而形成阻止人运动的力量，虽说风陨界的人也可以轻易做到。不过他是直接操纵属于世界的风，而风陨界的人则需要将灵力化为带有他们烙印的风再进行操纵。”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是风的本身！”

“老朽只是四步，于他而言，不过是大号一点的虫子，你父亲可能亦是如此。”

圣子无言，没有想找人与此人攀关系，这大因果不可乱沾。只是暗自记下此事，先收着点，等过了那不可言说之地便速速离开。

草堂。

“诸生可知恒心？”梅有道笑而问之。

“恒久之心，岁久而不变之心。”赵方抢答。

“我们看你那恒心是隔壁王屠夫小女儿的吧。”众人打趣。

赵方站了起来拍拍胸脯：“总有一天王姑娘会爱上我的。”

梅有道拍手叫好：“好一个恒心，我算是虚长你们这么些年岁了。”

“先生！”

平日里一向沉默寡言的白林也罕有的发言了：“大道希音，而人独好短径。不论天资如何，家世如何，纵是歧路，只要是自己选择的，哪怕是走到尽头永堕深渊也不变之心。”

梅有道：“那你的恒心在哪？”

“反正不在口头上。”语罢，白林又恢复往日那副表情，厌世，病态，怏怏不乐。

梅有道没有追究他的失礼，礼？首先他得是他自己。

“言归正传，我来讲个故事吧。”

在开天时代以前的以前，人类还处于懵懂无知的时候，人们以部落的形式分散开来。

那时在空山以西有条古道，道上多生杂草，不过这些天倒是热闹得紧，因为附近的村民发现了一种赤黄色的石头，他们想试着开采来获得比普通石头更为锋利的武器来抗衡野兽。

当时三五成群的人们围着，用木棒绑着石片，一遍遍的敲击着山壁，于是整座空山都回荡着铛铛的敲击声。

随着太阳的下山，人们换了一波又一波的石片，可那赤黄色的石头只是留下了些不规则的划痕。

因为坚硬，所以开采。也因为坚硬，所以放弃。成也坚，败也坚。第五天，人们纷纷放弃了，那石头的坚硬此刻是变得如此的冰冷而又残酷，那一道道划痕是对全人类的嘲笑。

不过人们不知道的是，有一位少年坚持了下来。

每天早晨他随部落的大人们一同外出狩猎，人们日落而息，他又偷偷摸摸跑到空山挖石头，与人们不同的是，他看上的不是石头的坚硬，而是它的美丽，它的迷人，它深嵌山体中岁月的沟壑。

他只想挖一小块下来，送给他的心上人，纵使有多的他也不会再要。

“梅师，这是人类审美观的形成吗？”有弟子不禁发问。

“是的。”

有天夜里，繁星如昼，他又来到了这里。

卧躺在葱笼的草木之间，风挠得耳朵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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