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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关灯（第2页）

陈山笑笑，一屁股坐在控制台旁边的椅子里，“我觉得明洋表现得还行，如果换成我自己处于他面对的环境，不一定比他强多少，过程中有部分不如意的地方，在我看来是经验少了，工作经验这种东西只要在职，总会有的。”

他顿了顿，“反而是我看到的，比如临场反应能力，或者机会捕捉能力，是比较少见的品质。”

明洋没想到场景中的对手对自己评价竟然是正面的，有点意外。

谷兰点头，看向陈峰，“小陈你有什么想说的？”

“整个剧本中，我深刻的记忆点不多，但有一点我记得很清楚，在快结尾的时候，我和他的角色已经被揭开矛盾，他竟然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接连出招，要不是剧本安排周密，我认为他有机会破局。”陈峰装模作样的摸起下巴，缓缓说道。

他处于剧情中的时候，光头一脸横肉，看起来不像好人，没有做过类似摸下巴的动作。

眼下他恢复了原貌，故作老成，完全是和光头不同类型的人。

听了他偏向褒奖的评价，明洋没急着高兴，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当时完全是本能挣扎，没有接话，等待谷兰收尾。

“你们两个会做好人，把好话说了。”

谷兰理了理头发，倚靠在仪器上，“那我只能挑点不好听的话说。不否认明洋是个有潜力的人才，具备的一些特质可以解决往后遇到的难题，但也能发现很多问题，可以用欠缺经验解释，在我看来，更加需要的是意识到问题。”

她整理了语言，慢慢说道：“我们从事的工作看起来神秘又轻松，其中暗含的危险外人是不知道的，但我们自己必须要清楚，尤其是一些生活习惯，到了工作中不仅不能出现，而且要极力改变。”

“明洋，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明洋摇头，还真不太明白谷兰的意思。

“你今年才二十五岁，离开学校没几年，我看了你的资料，知道你是相当努力才能来参加这场考核。”

“没什么不好的，机会本来也该留给有准备的人。但是场景中，你太过沉浸了，这不好。”

谷兰随手一招，脚边一张白纸长了翅膀似的自己飞到她手里，手指轻轻一捻，纸张变成扇子。

“我们三个人在考核过程中或有意或无意都漏了破绽，你当时如果能用心观察，是可以发现不对劲的。”

挥挥手，手里的扇子轻轻一扇，从她手里脱离，变成一只蝴蝶翩翩高飞，径直穿过墙壁，消失不见。

“你可以认为我们在演一出话剧，这个舞台可能没有观众观看，只有台上的人需要演好自己的角色。但是...”

谷兰声音提高了一些：“你要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千万不要沉浸在剧本中。我能感觉到你在考核中一定程度迷失了自我，认为我们三个人通过语言或行为暗示你在场景中有了某种特质，你就自认为真的拥有了那种特质。”

谷兰摇头：“这非常危险，你要保持旁观者心态，既参与舞台上的表演，又清醒意识到自己只是暂时的成为某个角色，回归现实，不要把舞台上出现的特质加在自己身上。而这，就是我们的工作。”

明洋似懂非懂的点头。

“好了，既然大陈小陈都给你说了好话，我也挑不出别的毛病，算你通过考核吧，有一个月实习期，你先干着，到时候没什么问题，时间一到你就直接转正，嗯，出了场景我再签字，把你的资料发上去。”谷兰笑道。

“好的，领导！”明洋握拳。

大陈小陈一起攀住明洋的肩膀，陈峰乐呵呵的道：“恭喜啊，算你小子捡着了，两年里没加过新人，正好撞上忙的时候，不然领导可不太好说话，不一定放你过关。”

陈山瞥了陈锋一眼：“你行啊，领导在场你就敢说这话，是不是没吃过亏。”

陈峰用眼角余光看了谷兰一眼，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陈山扶住明洋的肩膀：“现在还记得剧本里发生的一切吧？”

“记得，我现在有种错觉，总觉得你们还在演戏，现在还在剧情里，现实里的记忆和之前的记忆相互交错。”

明洋有点苦恼，“这实在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理智告诉我，现实中的我是正在接受考核的明洋，好不容易坚持下来可以得到此前梦寐以求的工作，但我的心里还直打鼓，我记得那个水池，感受得到来自老陈的强大压迫感，还有差点死去的惊魂一刻。”

“哈哈哈。”陈山使劲一拍明洋的肩膀：“你啊你，你可别告诉我现在看到我就发憷。”

明洋摇头：“那倒没有，你和老陈有区别，你又年轻又帅。”

陈山笑得更开心：“明知道你在拍马屁，我也开心，可别给你留下心结了，来来，还有点时间，给你看点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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