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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他磨磨唧唧，还未讲到重点，孙狸很想让他长话短说言简意赅，但又怕错过关键信息，只好耐着性子听故事。

&ldo;我当时……就零九年，一门心思做房地产，察觉到不对时……是零九年夏天，快该高考了，我……我才知道残娃。&rdo;

&ldo;所以残娃到底是什么？&rdo;

&ldo;若是你家里奉着仙位。&rdo;柳池说，&ldo;……锦蛇顶替了仙位的那种，它自己不能化形修妖，会加速索取魂寿，之后，供奉人去世，锦蛇就借供奉人的身体充当自己的身体……这是最初的时候。&rdo;

&ldo;零九年我知道这事的时候，已经可以……定制了。&rdo;柳池停顿了好久，说道，&ldo;他们挑好锦蛇，尾巴的花纹，软硬度，舒适度……之后养宠物一样灌那种麻醉剂，锦蛇顺从了，再让锦蛇借人尸成形，之后整形……&rdo;

&ldo;图什么？&rdo;孙狸不能理解，&ldo;借身体整形了，还有必要用人尸……&rdo;

&ldo;鬼气。&rdo;柳池说，&ldo;那种麻醉剂跟人尸混在一起，每次碰到那层被麻醉剂泡过的肌肤时，就会有种奇特的气味……夹杂着鬼气和怨气，带点麻麻的触感，如果打比方的话，可能就是毒品，柳白龙上瘾了……或者说……大家多多少少都有瘾，再加上性……对他们而言，很难戒。他们把这种东西叫残娃。&rdo;

孙狸猛地站起来，小声骂了一句，问道：&ldo;这么说，你们一直在……生产这种残娃？！&rdo;

柳池笑了起来，抬起头，露出颜色浅浅的金瞳：&ldo;有，我住的地方，地面上，那个小区有个暗作坊，我们有专门的整形大夫在……&rdo;

孙狸变了脸色：&ldo;位置给我！&rdo;

&ldo;其实……&rdo;柳池说，&ldo;那些人，都是自然死亡。供奉仙位，就是承认契约，自愿献出魂寿给我们，他们不会强逼人去死……&rdo;

&ldo;妈的，自愿不自愿根本对它的性质没影响！这他奶奶的是重案，你明白吗？！&rdo;孙狸拍桌怒吼，&ldo;你们修人心，不修好，偏要学着人渣吸毒造毒蔑视性命！傻逼知道吗？傻逼！&rdo;

孙狸骂的很难听，肖隐默默拍着他的背，示意他注意场合，他的话也是要往审讯录上写的。

孙狸把长发一把撸到脑后，气鼓鼓道：&ldo;修成人不是让你们挥霍作恶的……一群蠢蛇！&rdo;

柳池说：&ldo;对，就是愚蠢……如果好好读书，可能就跟我一样，一边愚蠢为恶，一边用良知道理折磨自己。&rdo;

孙狸忽然压低了声音，凑近了他，眯起狐狸眼道：&ldo;蛇精病，你一定有故事。&rdo;

&ldo;我是个有故事的男人。&rdo;柳池脸更白了，他说，&ldo;但我打算把我的故事，带进坟墓，不许看，小狐狸……不然我一定在咽气前把毒牙扎进你的脖子。&rdo;

肖隐一双凌厉的鬼眼锁定住了柳池，柳池却不慌不忙，指着肖隐和孙狸，感慨道：&ldo;人死后，能做鬼的都是幸运的……你看，人和妖永远都不可能，但人变鬼，就能和妖长久，祝你俩长长久久。&rdo;

孙狸眼神古怪，仿佛对面坐着的妖真的是一条蛇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