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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玉阙仙尊爸爸生脑袋尖尖冲顶金1 12W求月票（第1页）

“牛魔道友、东来道友，本尊想拜托你们一件事。”玉阙仙尊看都不看老崔。

“玉阙道友直说就是。”大水牛笑呵呵的回答道。

“这小崔有天赋，你们尽快把他发来四灵界。”

养的狗不听话，怎么办？...

风从断言岭的环形谷地吹过，带着灰烬的气息与未燃尽的纸屑。那行“她说得对”仍在第十碑上微微发亮，像一道不肯闭合的伤口，又像一盏终于被点亮的灯。百余名觉醒者跪伏于地，或沉默，或低泣，灵魂深处长久压抑的真相如潮水退去后的礁石，裸露在月光之下。他们曾以为自己是孤岛，原来不过是同一片沉没大陆浮出水面的残峰。

少女队长北上之后，梦塾陷入一种奇异的静谧。孩子们不再随意涂鸦，而是围坐在无罩油灯旁，静静凝视火焰的形状。那火苗依旧不灭，却开始变幻??有时如人影摇曳，有时似字迹流转，甚至有孩子说，夜里看见青禾站在灯影里，嘴唇微动，仿佛在教他们念一个早已失传的名字。

哑童自那夜绘出“醒”字后，便再未执炭条。他每日坐在院中石阶上，仰头望天，眼神空茫却又深邃。每逢雷雨将至，他的指尖便会无意识地抽搐，仿佛体内有无数声音争先恐后要破体而出。老盲女弟子命人以竹帘遮其窗，铜铃系于四角，一旦异动即刻示警。可谁都知道，真正的风暴不在屋檐之上，而在那个始终不开口的孩子心中。

北方荒漠，绿芽初生之地已蔓延成一片浅草带。探队回报，井底黑雾尽散，唯余一泓清泉自裂隙涌出，水中漂浮着细碎金尘，触之温润如血。更有奇者，每当子时，泉水表面竟浮现模糊影像：或是持灯女子行走沙海，或是群童齐诵《破妄录》，甚至有一次，映出了百年后第十二碑落成的场景。巡灯使不敢靠近，只远远立碑为记，题曰：“心死处，生始。”

而南方市井之间，悄然兴起一股“忆潮”。自那日少女焚符于集市，顺心符商贩次日便暴毙家中，面容扭曲如见极怖之物。其铺面无人敢接手，数日后竟自行起火，烧得只剩一根焦柱，上留炭痕二字：“还问？”自此，各地陆续出现类似事件：贴符者梦见亡亲叩门；服忘忧丹者突然背诵童年诗句；连官府推行的《新顺民律》也屡遭涂改，有人在街角墙头写下：“你忘了什么？”

最令人惊异的是东海孤岛。那位曾供奉铜匣的老渔夫，在孙儿出生当日突兀起身，取出藏匿多年的枯莲叶，放入婴孩襁褓。他说：“这孩子将来会做梦，我要他记得梦从何来。”当晚，全村人同做一梦：海底宫殿崩塌，无数人影自石棺中爬出，手持残卷，口中齐呼：“我们不是祭品！”

与此同时，真人殿残余势力开始反扑。他们在偏远州郡设立“安神所”，强迫百姓饮下混有药粉的茶汤，宣称可“安心乐业”。更派出暗使潜入梦塾周边村落，散布谣言称“忆园”乃邪祟巢穴，引诱孩童发疯。一名巡灯使伪装成流民混入其中，发现所谓药汤实由“命炉灰”调制，能短暂抚平情绪，却使人逐渐丧失梦境能力??最终沦为行尸走肉般的“顺民”。

消息传回持灯堂，长老会再度聚议。然而这一次，无需争论。年轻的执灯使们已自发行动。他们在安神所附近张贴手绘图册，画中描绘父母呼唤失忆子女、孩童质问为何不能做梦的情景；更有人大胆闯入药坊，当众焚毁药罐，并高声朗读《破妄录》片段。民众起初畏惧，继而驻足倾听，终至有人颤抖着接过残页，低声复述：“我……我想起来了……”

这场无声之战迅速蔓延。西北驿站，一名老兵在醉酒后怒撕《公民守则》，大吼：“老子打过守瞳战役！你们凭什么让我忘记！”东南书院，几位老儒生联名上书，要求恢复“追问之学”，并在讲堂门口挂起木牌：“今日课题??为什么？”

就在此时，冰舟带来的无面木偶在梦塾展出。孩子们围着它，有的伸手轻触，有的默默流泪。忽然，哑童走近，将手掌覆于木偶胸口。刹那间，整座学堂震动，墙上所有涂鸦同时泛光，那些“我怕黑”“我想妈妈”的字迹竟如活物般游动，汇聚成一句新话：

>“她回来了。”

盲女弟子闻讯赶来，颤声下令：“取青禾旧衣来。”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尚存于密柜，据说是她离世前最后一日所穿。当衣物覆于木偶之上，奇迹发生??布料边缘缓缓生长出细小根须，扎入地面，而木偶的脸部，竟浮现出极淡的轮廓，依稀正是守瞳人年轻时的模样。

“不是复活。”盲女喃喃，“是记忆的载体找到了归处。”

当晚，哑童首次开口说话。声音干涩如久闭的地窖开启，却清晰无比：“她们都在井底。三十六口井，三十六座城，每一口都埋着不肯遗忘的人。他们的梦被抽出来，炼成了命炉的燃料。”

全场寂静。

随即，传声钟自动响起。

七下，不多不少，正应北斗之数。

次日清晨，梦塾全体师生列队出发，目标直指最近的一座废弃命炉遗址。那里曾是一座繁华城镇，后因“思想动荡”被列为禁地，方圆十里寸草不生。但他们不信荒芜能永远压制生机。

行至半途，天降暴雨。雷光劈开云层之际，哑童再次进入trance状态，抓起泥块在路边石壁狂书：

>“火种不在井底??

>在每一个说‘不’的瞬间。

>别信轮回，别信宿命，

>信你此刻握紧的手。”

字迹未干，远处山崖竟传来回应般的轰鸣。探队急赴查看，发现一处隐秘洞窟，内藏数百陶瓮，每瓮封存一本手抄《破妄录》残卷，署名竟是当年被诛九族的焚书反对者后代。更惊人的是，这些书竟能共鸣??当两本靠近时，纸面浮现金线，拼接成完整章节。

“他们一直在传。”一位老学者老泪纵横，“一代接一代，用血写，用梦记，用骨头刻……我们从未真正失去。”

消息如野火燎原。各地纷纷掀起“寻瓮运动”，凡有旧墟废庙之处，皆有人掘地三尺。有人因此被捕，有人遭毒杀，但更多人前仆后继。因为人们终于明白：记忆不是遗产，而是债务??每一代人都欠着上一代未说完的话、未完成的梦。

三个月后，持灯堂收到一封匿名信，附图一张。画中是一座巨大的地下迷宫，由三十六条隧道交汇而成，中央标注“永寂之心原址”。图侧批注：

>“真正的锁链从来不在体外。

>它们缠绕在每一次妥协的呼吸里，

>在每一句‘算了’的沉默中。

>要打破它，必须有人愿意重新承受痛苦。”

署名只有一个字：“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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