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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凤绮生哈哈大笑。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他原先的容貌，若要遭人围观怕是正常。只是如今这幅病怏怏的模样，难看称不上，是绝对当不起众人热议的中心的。他与马原行至一处空地，总算周围清静了些。

教主收笼人心，自有一套。马原与他相处这些时日，挨过鞭子啃过糖，如今已是服服贴贴，识时务为俊杰这句话，并非鎏火教专用。马原尚在青罗门时，顾叶青教授弟子习武，说：&ldo;侠之根本，在于不卑不亢。与人交手，心中要有数。&rdo;

顾叶青的话一向很难听懂。首席大弟子贴心地一句话概述：&ldo;门主的意思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脑袋灵光些，命最重要。&rdo;

老门主的话，马原尚难理解。寒单衣的这句话，他却还是听明白了，且遵照大师兄指示，在武林盟呆到现在，平安且无忧。

凤绮生气势凛然，如今肆意大笑，一扫前日病弱。往那负袖一甩，倒有几分风骨。远处两人望着远处闲适而立的青年，眼珠一错不错。一人精瘦有力，正是欧阳鹤。尚有一人，却是戴了个奇怪的软皮面具，只露出一幅下巴，形容十分古怪。这个古怪的人，亦有个古怪的名字，叫铁皮先生，常随欧阳鹤左右，不知年纪。

欧阳鹤道：&ldo;你怎么看？&rdo;

铁皮先生说：&ldo;盟主领回来的人，却来问我。&rdo;

欧阳鹤笑笑：&ldo;有什么能瞒得过先生你呢？&rdo;

铁皮先生道：&ldo;请盟主看天上。&rdo;

欧阳鹤往天上看，青天白日，连丝流云也没有。

铁皮先生说：&ldo;如盟主所见，我什么也瞧不出来。&rdo;

欧阳鹤：&ldo;……&rdo;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一个比一个见长。

他道：&ldo;你觉得一个人会变成另一个人吗？&rdo;

铁皮先生肯定道：&ldo;会。&rdo;

欧阳鹤原本只是觉得欧阳然举动奇怪，才发此一问，想不到铁皮先生竟然笃定回答了。欧阳鹤不禁奇怪地哦了一声：&ldo;说说看。&rdo;

铁皮先生呵呵一笑：&ldo;听闻西陲小国，素有祭师，调五行阴阳，祈福禄安康。又有松鹤老人，长寿百三十而如青年面貌。这世上原本就有诸多难解之事，不过是换个性子，又有何想不通的呢？盟主先前对他不了解，确实也无法笃定此人原本何等性情。&rdo;

&ldo;有理。&rdo;

欧阳鹤双手一负，目露精光。他太阳穴微微鼓胀，是绝顶高手的象征。

&ldo;当今武林年轻之辈，崭头露角不少，鹤立鸡群不多。如此子一般，目含狡诈，一身骄狂风骨的，老夫只识得一个。&rdo;

铁皮先生目光微动：&ldo;哦？还请盟主指教。&rdo;

欧阳鹤道：&ldo;鎏火教内一只红毛鸡。&rdo;

铁皮先生：&ldo;……&rdo;

风吹过他们中间，带起衣袍一角。寂静流动了许久，铁皮先生才艰难道：&ldo;盟主说的那只红毛鸡……该不会就是鎏火教教主，凤绮生罢。&rdo;

欧阳鹤哼了一声：&ldo;显然你也认得。&rdo;

魔教大头头，确实认得。铁皮先生面具后的额角流下了一滴汗。他倒是头一回，自欧阳鹤口中，听他如此评价凤绮生。&ldo;听闻魔头风采照人，武功超绝。如何也算得上一只凤。&rdo;

铁皮先生心中吐槽，怎么就成一只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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