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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华琅心中骤寒:&ldo;可是,九郎也是你的骨肉……&rdo;
&ldo;欲成大业,总要牺牲些什么的,&rdo;郑后神情自若,面上笑意淡漠:&ldo;三娘,你不懂这些,其实是一件好事。&rdo;
谢华琅已经不想在继续说下去了,站起身来,道:&ldo;时辰不早了,您且歇息。&rdo;
&ldo;也罢,&rdo;郑后看她一眼,淡淡摆手,道:&ldo;你退下吧。&rdo;
……
出了暖香袭人的内室,迎面便是寒凉秋风,谢华琅下意识紧了紧披风的系带,身体是暖的,心却是凉的。
她忽然能体会到那晚顾景阳去寻她时,神情中的怅然与伤怀了。
天后是一个合格的政客,却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深秋九月,萧条寂寥,谢华琅抬眼去看天色,恍惚之间,却想起汉王寿宴之时,自己与阿莹姐姐在凉亭处遇见郑后,她所说的话来。
那时正值春日,惠风和畅,淑嘉县主拈起一枚青杏,送入口中,轻笑着感慨:&ldo;年轻可真是好啊。&rdo;
第77章终结
谢华琅走后不久,临安长公主便到了。
临进门前,她听人提起,说皇后方才来过,待进了内室去,见女儿醒着,便轻声问了句:&ldo;皇后走了?&rdo;
郑后其实没病,这些时日来的汤药与孱弱,只是为叫几日之后的那杯毒酒来的不那么突兀罢了。
她仍旧倚在软枕上,静静看临安长公主一会儿,忽然笑了:&ldo;阿娘别忙活了,来陪我说说话吧。&rdo;
临安长公主见太医们说的含糊,便知女儿怕是很难熬过去这一关了,听她这样言说,心下酸涩,好容易忍住泪,到床榻边儿去坐了。
&ldo;好,&rdo;她温柔道:&ldo;我们来说说话。&rdo;
&ldo;我这几日病着,总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来,有时候,还会想起外祖母,&rdo;郑后伸手去抚了抚临安长公主乌压压的鬓发,轻笑道:&ldo;那时候,她同我说了许多话,只是我不明白,现在临了了,却觉得应该说给阿娘听听。&rdo;
临安长公主神情一怔,握住她手,颤声道:&ldo;什么话?&rdo;
&ldo;她说她对不住你。&rdo;
郑后目光温煦,隐约感伤:&ldo;她知道你很喜欢第一个丈夫,但为了稳定局势,也为了抬举郑家,还是下令将他处死,令你改嫁。你小的时候,她曾经对你说,不会叫任何人伤害你,可最后给予你最大伤害的,却是她这个母亲。&rdo;
&ldo;她对我说,若是有机会的话,真想亲口对你说一声&lso;对不住&rso;。&rdo;
临安长公主是先帝与天后的长女,也是她唯一的女儿,只比长子景阳小一岁。
怀上这个女儿的时机,其实并不怎么好,她才生完前一个孩子半年,时间太赶了,太医也曾劝说,前一胎时的亏空还没有补上,若是再生这一个,怕是会很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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