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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鼠狼往朱景铄那边挪了挪，“我只是想把里面的符纸撕掉。”

“为什么？”朱景铄嗓音温和，黄鼠狼心里的坦克稍微好转。

“阿婆是被他们父子掐死的，”黄鼠狼咬牙切齿，“阿婆人很好，每次进山都会给我们喂些吃食，那天我的腿被捕兽夹夹到，流了好多血。”

两人看着它腿上的脏兮兮地纱布，已经被血染红，“阿婆把你带回了家对吗？”

黄鼠狼点头，眼睛里闪着泪光，“阿婆去做饭，我就在篮子里睡觉，被吵醒后，就看见阿婆抱着个婴儿，质问着自己的儿子，“这孩子从哪里来的？”

嘎子不耐烦地抢回婴儿，那婴儿半点动静都没有，“少管闲事。”

“你，你是不是又去偷孩子，这是丧尽天良的事，你怎么做得出来。”

嘎子爹甩了嘎子娘一个耳光，“不这么做，哪来的钱过上好日子，呸，贱人，”说完两人就走了。

嘎子娘站起来，擦掉泪水，目光坚定地朝门口走去，黄鼠狼想跟过去，奈何伤口太深，钻心地疼痛让它跌坐下去。

父子两人凶狠地拉扯着嘎子娘，“贱人，敢去报官，去死吧。”

嘎子爹掐着嘎子娘的脖子，嘎子抓着嘎子娘的手，黄鼠狼看得惊心，卖力跳出篮子，对着嘎子爹的手用尽吃奶的力咬下去。

嘎子爹痛得五官扭曲，甩开黄鼠狼，看着手上被咬掉的皮肉，嘎子娘看着被甩出去老远地黄鼠狼，艰难发出声音，“走，走。”

黄鼠狼眼泪如掉线的珍珠，托着身子闪进了狗洞，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倾盆大雨，它不停地敲着一家一家的门，声音带着哭腔，“快开门，阿婆会死的，求求你们了，开下门，去救救阿婆...”

没有，没有人开门，闪电照亮了天空，黄鼠狼奋力朝狗洞跑去，跌倒了无数次，力气早已经耗空。

它终于爬进去，满地鲜血喷在它麻木的脸上，眼睛死死盯着，那对父子如魔怔般抓着那和蔼可亲的老人不停地撞向那坚硬地门槛。

门口守着的水轻谣暗骂一声，“狗彘不若。”

“我醒来就回到了山里，阿婆也已经入葬，把事情告诉伙伴，”黄鼠狼带着哭腔，眼睛却很坚定，“不是只有你们人类就懂得知恩图报，我们动物只知道谁对我们好，我们就对谁好。”

“我知道，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撕掉符纸，你们是没法进去吗？”朱景铄按压住心里想骂人的冲动，温声说道。

而落十一则看着一脸好奇看着黄鼠狼的阿满，阿满靠近嘎子家时，脸上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的黑气隐隐涌动。

“伙伴听完，既愤怒又替婆难过，晚上集体去阿婆的墓前磕了三个头，就发现阿婆痛苦不甘地怒吼，修炼最久的猴精，看出了棺材被钉了十八颗长矛钉。”

“十八颗长矛钉对应着十八层地狱，你们把自身修为渡阿婆出来，又因为散失修为，才散失了化形成人的能力，”落十一叹口气，“值得吗？是你们放她出来的，她杀了那么多人，报应是落在你们这些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的动物身上。”

黄鼠狼沉默半晌道，“她值得，其实我们是轮流来撕开符纸，不然会死的人更多。”

“是不是，阿婆是想回去报仇，又因符纸的作用，到了别家去，把那家人当做是嘎子和嘎子爹，”朱景铄理清了思路，难怪，站在门口，就觉得手掌很凉，想来阿满的死跟嘎子父子有关。

黄鼠狼点头。

“那符纸想来很不寻常，嘎子父子知道用符纸避开了凶鬼，所有人看到阿婆安详的脸也是做了手脚，还有十八颗长矛钉，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我去看看，”朱景铄起身打开门。

“轻谣，你去找几十个身手矫健地捕快过来。”

“是，”水轻谣跃上房顶消失不见。

朱景铄翻过墙，四处寻找着符纸的位置，听到屋里传来压低地说话声，跃上屋顶，挪开一块瓦片，看着父子两人头挨头，生怕被别人听见。

“这里是不能住了，你把那三个娃送到梅姨那去，爹收拾东西，明早就走。”

“好，爹，那符纸要不要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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