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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月色很美（第2页）

第二日，苏白起得有点晚，医师已早早在大厅等候一个时辰。

她在圆子的服侍下不急不慢地更衣洗漱，然后前去诊脉。

“我腹中孩儿到底如何了？”苏白一早便注意到医师欲言又止的神情。

医师慌忙下跪：“娘娘赎罪，我看这脉象......似有灵力不足之症啊。”

果然，苏白自己也有些察觉灵气枯竭，可是她这幅身体完全吸收不了下界灵气，而吸收仙气只能用红果......也不知会不会伤害孩子......

“我知道了，如实告诉玄钦，叫他今晚过来，下去吧。”

医生听到直呼妖王的大名，头顶就已经冒汗了，只好应下。

到了晚上，苏白骗过圆子假装入睡，等她走后爬上房顶上，找了块相对安全的平地坐下，一言不发地看着皎洁无暇的月亮。

不远处多了一个黑影，他隐匿在树枝下的投影中，默默地看着她，如同前两个月每天所做的那般。

微风吹过树梢，月亮偏移，苏白被树影的黑暗包裹，而黑影渐渐浮现，苏白被一袭银发刺痛了双眼，心像是被小针密密麻麻地刺痛着。

“过来。”

玄钦坐在她的脚边，一声不响。

苏白小手托着他的脸，上面新增了几条皱纹，她用食指轻点他眉头的皱纹，沿着鼻梁往下，落在法令纹上，来回抹动，试图将它磨平。

嘶哑的声音响起：“别看了。”

可声音的主人还是贪恋着她的温柔，不舍得将脸拿开。

“这就是你能迅速夺权的原因吗？你用了禁法，燃烧了生命力。”

明明是问句，可是苏白无比笃定，因为她记得小说最后的反派走投无路时用了秘法与原男主一战，战败后也是头发花白一幅垂垂老矣的状态。

玄钦从没觉得他的做法有任何不妥，可是这一次，他像是感受到了神女的垂怜，神女的声音温柔如水，触碰到他的皮肤的指尖也变得滚烫。

他的心很满，神女终于眷顾他了吗。

苏白觉得眼前的人真傻，但她不想骂他，她想欢迎他进入她的黑暗世界，一起望着黑夜，与它融为一体。于是她小声说：“今晚的月色真美。”

脚边匍匐的人直愣愣的看着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她嗤笑了一声，自顾自说起来：“以前的时候，冬天又冷又饿，我也常常受到那对夫妇的白眼和打骂，那个时候我除了跳舞，最喜欢的事就是看月亮。树枝投下阴影，交错在一起，真好看。”

他握住苏白的手腕，在她掌心蹭了蹭，他清了清嗓子。

她觉得心里很柔软，像是什么东西要溢出来。

她想将手抽回来，但被他紧紧抓住。

她想用另一只手将他嘴堵住，可又克制住了，然后听见他说：“苏白，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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