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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希尔微笑着看杜城拉着沈翊走过来。走在高大的杜城身边的沈翊,看着柔柔弱弱的,像一只温顺的小猫,檀希尔不自觉被他吸引,总觉得冥冥之中两人有牵绊。
光是看着,他也觉得沈翊十分美好,美好地让他觉得这个人不该存在在这个世上。所以当沈翊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触碰他,感受一下他是否真实存在。
然而他的手快要碰到沈翊的脸的时候,却被一只大手无情打落了。
檀希尔有些发懵地看向那个打他的人——杜城搭着沈翊的肩膀往后一带,看着檀希尔的眼神就像护崽的狼。
孙志彪第一时间拿起檀希尔的手查看,手背上有些发红,他瞬间怒了:“杜城,你他妈什么意思?”
杜城也没有恶意,他对沈翊就是下意识地保护,特别是在孙志彪面前,他的神经高度紧绷。
他还没说话,檀希尔立刻劝和道:“我没事,没事,不好意思,沈老师,冒犯了。”
孙志彪依旧摆着臭脸:“道什么歉,碰一下怎么了?”
檀希尔用手肘捅了捅孙志彪,小声警告道:“别说了。”
当事人沈翊展开一个和煦的笑:“没关系的,是杜城太紧张了。”他揉了揉杜城的耳朵,像是在训斥一只不听话的大狗狗,不过他的脸色依旧和悦,“怎么还打人了?跟人家道个歉。”
杜城不情不愿地看着檀希尔说道:“不好意思啊。”
一旁地孙志彪突然嗤笑一声,杜城看了过去,两人凌厉的视线交汇在一处,暗含嘲讽。
兄弟之间多少是有默契在的,两人都能读懂各自眼神的含义。
孙志彪:切,怕老婆,真没种。
杜城:笑什么,你不也是。
檀希尔第一次见沈翊就觉得很有好感,他很想跟沈翊有进一步接触,身边这两人是真碍事。他问沈翊说:“我能跟你单独谈谈吗?”
杜城也是纳了闷了,怎么所有人都想跟他老婆单独谈谈?
沈翊笑笑:“可以。”
两人并肩走后,留下孙志彪和杜城面面相觑,以前还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觉得对方这么讨厌呢?
两人互相厌嫌地撇开视线,各自盯着自己老婆的背影,不知道他们在说点什么。
檀希尔一来就注意到了那面大红墙,左右还有两条一黑一白的竖线,他疑惑道:“这红墙是你和杜警官拍结婚证用的吗?”
“不是。”沈翊被他逗乐了,“这是巴内特·纽曼 的画,《英雄的与崇高的人》。”
“哦。”檀希尔表情微讪,他觉得自己在沈翊面前像个弱智。
沈翊原本以为能制服住孙志彪的人一定是个性格比他还跋扈的人,没想到檀希尔这么谦逊可爱。
他问:“你想跟我聊什么?”
檀希尔说:“你觉不觉得刚刚我们四个人面对面站着的时候,很像在照镜子?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不是你和孙志彪,或者我和杜城在一起?”
沈翊看似答非所问地说道:“蒙克一共画了五幅呐喊,达芬奇画了三幅蒙娜丽莎。”
“是吗,我还以为只有一幅,”檀希尔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不过他很愿意听沈翊说话,也忍不住吐槽道,“他们没事画那么多干嘛?”
沈翊继续道:“尽管是出自同一个画家的相似的画,却都有很高的收藏价值。每一幅画在欣赏他们的眼中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檀希尔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你这么确定你在杜城眼中是独一无二的吗?如果我穿着你的衣服,你觉得他认得出来吗?”他说,“要不要试试?你做一天檀希尔,我做一天沈翊?”
沈翊的眼神黯了黯,似是想起了一些什么,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了?你嫌我幼稚啊?”檀希尔歪着头想了想,突然勾起嘴角,拿起沈翊的铅笔在一张白纸上画了一张粗糙的但依稀可以辨认出是孙志彪的人脸,“我这画怎么样?”
连檀希尔本人都觉得画的很烂,但沈翊却点点头说:“很有你的风格。”
檀希尔姑且当这句话是夸奖吧,他又说:“如果我这幅画能卖到一百万,你就答应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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