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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新年快乐（第4页）

&esp;&esp;时间过了许久，连仪宣周身红光浮动，一滴艳红血珠在她胸口若隐若现，稍微升起，又迅速下沉，反覆拉扯着。

&esp;&esp;「大人。」顾不上礼貌，牧貉沿路催促顾霍回到连仪宣身边，话音颤抖，「仪宣这是怎么了？难道分界河水有问题？」

&esp;&esp;「水没问题。」顾霍见状，脸色微妙，「是人的问题。」

&esp;&esp;「人的问题？」

&esp;&esp;顾霍沉声说道：「万物皆有灵。这河水的确有作用，可若是你们两个其实都不愿意让这心头血出来，光凭稀释过的河水，是没办法逼出心头血的。」

&esp;&esp;「什么意思？」

&esp;&esp;牧貉瘫坐在地，碰都不敢碰连仪宣，「是我带她去自首的，又怎么可能不愿意？」

&esp;&esp;「口是心非。」顾霍道：「你带她去自首不假，但不管是你还是她，都不过是情势所迫，心底还是期待能永远相伴，并不是真心想取出血。」

&esp;&esp;听到顾霍的话，牧貉脸色发白，想解释无从辩驳。

&esp;&esp;是。若不是连仪宣身上的问题无法解决，他根本不会投案，而是会跟爱人躲藏到最后，天涯海角都甘愿去。

&esp;&esp;年黏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看连仪宣那样子又不忍心，便扯着顾霍的手，着急地问：「就没有其他方法吗？」

&esp;&esp;「有。」

&esp;&esp;顾霍的话，让牧貉双眼发亮，哑声问道：「什么办法我都愿意！」

&esp;&esp;「我确实有办法强制取出血，但这样势必会让连小姐的身体受到重创。」顾霍看着牧貉爬满血丝的眼，语气逐渐变得轻缓，「当然，想保全连小姐最好的方法，就只有你跟她都肯放弃长生不老的想法，河水自然能发挥原有的作用。」

&esp;&esp;放弃。

&esp;&esp;这两个字说得轻巧，可相爱的两人，想要继续陪伴的念头，那些放肆蔓延的慾望，又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

&esp;&esp;时间缓缓流动，连仪宣胸前的血珠越来越少冒头，看情况，竟是他们想要相守的执念更强，硬生生把血逼了回去。

&esp;&esp;顾霍脸色一沉，说：「牧先生你要想清楚，这种仪式多做一次，就多消耗连小姐的生命一次，我也不可能次次在场。」

&esp;&esp;顾霍是创造分界河的神，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存在能稀释河水。等到下次换别的神接手他们的案子，他们要喝的，就会是原浓度的河水，能直接去掉他们半条命。

&esp;&esp;牧貉闻言，双手猛地握拳砸地，一下又一下，直到肌肤裂开，鲜血流了满手，才无力的趴倒在地。

&esp;&esp;「顾大人。」他的嗓音很小，字字带颤，「你能取走我们的记忆吗？」

&esp;&esp;忘了彼此，拋弃爱恋，连仪宣才有机会解开心头血，重新找回健康的身体。

&esp;&esp;年黏不敢出声，只是看着顾霍露出她未曾看过的复杂表情，低声承诺。

&esp;&esp;「好。」

&esp;&esp;＃

&esp;&esp;「啊——好想吃肉呀——」

&esp;&esp;台北的春天午后，大雨说下就下，杀得牧貉措手不及，被淋成狼狈的落汤鸡。

&esp;&esp;前阵子，他在一座山里醒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修为居然掉了大半。

&esp;&esp;这就算了，等他一头雾水回到偽装成人类时上班的地点，老闆居然说他为了照顾女友住院，早离职了。

&esp;&esp;什么女友？

&esp;&esp;他母胎单身很骄傲好吗。

&esp;&esp;牧貉满心不解，偏偏身体并没病痛，唯独内心空落落的，做什么都没劲，连工作都不想找，只想大吃大喝发洩一番。

&esp;&esp;或许是祸不单行，他出门不久，便忽然下起大雨，搞得他肉没吃到，就弄得一身邋遢，真是衰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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