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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夜•海滩•漂流（第3页）

“我知道了。”苏崇点头。

“那就拜托你咯，”

她说，将手中的录像机递给苏崇，

“帮我拍好之后，然后再拍你。给你拍得又美又帅！”

苏崇用手接住沉甸甸的录像机，还好他32年的人生之中曾经摸过这种设备，所以他懂得一些使用录像机的操作。

“先拍几组我在沙滩上漫步的镜头。”

于是她背着手，开始一步一步行走，夜色很黑，浪涛很急，水花不时打在她的身上，她却并不伸手阻挡，只是任凭它们沾湿她的衣裳。

调整好打光与曝光等诸多录像机的功能后，即便是如深渊般黑暗的夜里，她的轮廓仍旧清晰可见，你能透过镜头看到她的表情，看到她的一颦一笑，看到她对着你比鬼脸。

“再拍几组我在沙滩上跳舞的镜头。”

她缓缓调动四肢，俄顷翩翩起舞，浪声的节奏有着规律，每每拍打一次沙滩，便如同演奏厅里的钢琴键被大师级的钢琴家弹响一次。

她随着海浪不断起伏的声音而舞动，她双手提起裙裾，她展露笑颜，她旋转，如花瓣盛开。

她穿着黑白相间的19世纪法兰西风格的连衣裙，裙摆随着她的腿一次一次点在细沙上而同步跃动，一如满是白色泡沫的一朵朵浪花不断起伏。

“最后拍几组我在海浪前的特写。”

镜头里的她说，伸出食指，以表强调

“这是——最重要的，苏崇同学你可一定要拍好哈！”

“我尽量。”在录像机后的苏崇说。

“如果这世上有‘最简短回答比赛’的话，”她说，“那苏崇同学你一定是冠军。”

“或许。”

她不再说话，而是低垂眸子看着地上的一粒粒细沙，她渐渐入戏，如同世界上演技最精湛的演员。

她用手掬起沙子，让它从指尖慢慢滑落。沙子往下落着，如蹉跎的时光一般同其它沙子混在一起，让人再无法分清。

少女不再看沙。

她看着镜头，也即苏崇。

至少是视线对着苏崇所在的空间，但从他这边读不出她的表情。

云絮游移，月亮随之摇曳。应该有风，但风声传不来耳畔。

粼粼波光忽明忽暗地映照在海面上，如同一块块动态的雪制拼图。

她微微偏头，苍白的月光打在她的侧脸上。

她轻轻开口，肌肤胜雪般细腻，美得好似一幅动态画卷。

她伸出手，因对好焦而变得清晰的镜头里的她发梢不断飘荡，让人想起在风中簌簌摇曳的草尖。

“苏崇同学...和我一起走吧？”

她缓缓合上眼帘，向后倒入海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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