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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夜行者五（第4页）

“嗯？信封呢？”墨镜的眉毛挤在一起，“你别告诉我你还把信封拆了。”

“少放屁！瞎子，楼里面就只有个信。哪来的信封。准是那个齐林培自己留着呢！”回呛一句，老大拔腿就走，跟着他屁股后面的丫头迈着大步附和说：“嗯嗯嗯，瞎子叔叔，老大没骗你！”

“我不瞎！！”戴着墨镜的男人崩溃地喊，追着那个老大就开始做口腔体操，同时不忘教育丫头别跟她的老大学。戴兜帽的少年手上还玩着游戏，垂着脑袋默默地跟在队伍最后。

而四人的衣领内侧，都印着一个标志。树木的形象被画成圆形的图腾，以照片《蓝色弹珠》上地球的色彩分布为图腾上色。他们四人，就来自世界树。

……

乔白附跟着大叔在街上走着，“所以说，昨晚总共去了三队人？”

“是啊。我们和九局的人一撤，世界树的人就到了。”

“那……世界树那些人是跟我们一路的吗？”

“还是保持些距离吧，我一般也不跟他们来往，”齐林培看向乔白附，“尤其是你，白附，你的能力过于特殊，一定要保密。可别像刚才那样，随便问一句就全告诉我了。”

“嗯，我知道的，大叔。”乔白附轻笑几声：“我也是信得过你才说的。”

“你怎么就认定我能信呢？”

“我相信我的感觉。”

“嗯、哼哼哼，”天真的言论勾起齐林培的笑意，“好好好，继续保持吧。来，先吃点东西吧……”他坐到路边摊位的椅子上。

“我还不饿……”乔白附跟着坐下，看着大叔。

“你不饿？”

“我看起来很饿吗？”

“嗯，”齐林培拿着菜单，抬眼望了望乔白附。对方眼睛里还有些细小的血丝，看得出连夜带着昏迷的自己奔波的操劳。但人还算清醒，精神势头也很充足……大叔又瞅了眼乔白附的身材体格。

“你看起来一顿早饭能吃一头牛。”

……

与大叔暂时分别后，乔白附有了久违的休息时间。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试着总结点教训。在他看来，无论是心态还是做法，都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出发前的准备也不足，经验也不够，知识情报也太少等等。

经过一系列细致入微的自我反省后，他终于看到家了。还是那熟悉的酒吧——庭柯。就在他准备过街时，突然一阵风拂过，激得他打个寒颤。

乔白附一下子间意识到：昨晚又是撞墙又是泡水，衣服着实需要修补一下，虽然还能蔽体。但……

低头看了看身上大大小小的破口和开线，乔白附心想着：“至少不能从正门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如果爷爷问起来，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还是从窗户进吧……”

说着人已经绕到了房子后面，攀着墙壁，他轻轻一跳扒住了窗台。正准备继续翻进去，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唔。”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乔白附就这样挂在了窗外。回想起来，面对吸血鬼最后的攻击时，自己的身体也像现在这样不听使唤。就是躲避不及才导致二人坠落到海里，之后就是朝曦使用能力拯救齐林培……

“动啊啊啊！”心中强烈的念头终止回忆，乔白附咬着牙，拼命去做引体向上，迫使自己动了起来。恍惚间，眼前事物变得有些模糊，心脏跳得也异常的快。半跨过窗台的他彻底虚脱，慢慢从窗台上滑下，摔在房间的地板上。

大口喘着粗气，乔白附在心里呼唤朝曦，可依旧没有任何回应。他深知，与朝曦失去联系才是目前最主要的问题。为了拯救齐林培而透支能量，朝曦的情况不容乐观。

乔白附挣扎着拉开衣领看向印记，确认印记还在之后又一次无力地瘫在地上。

“至少……”嘴里轻轻念叨，他缓缓闭上眼睛。至少印记还在，证明朝曦没有离开自己。

稍微安心一点，脑中绷着的弦得以放松，发麻的四肢也不再僵直。疲惫和困意潮海般袭来，乔白附索性就在地板上睡了过去。

入梦前，昨夜的景象又一次浮现在他眼前：皎洁的月光下，无数光点自印记中飘出，一点点包裹住齐林培，大叔的伤势渐渐恢复。在光芒逐渐暗淡时，乔白附感觉到了朝曦的一声细微的叹息……祂，又是怎么想的呢？不清楚，也已无力去想，乔白附意识沉于黑暗，陷入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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