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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死,便死。
许宁对此不做评价。
才走进书院,便注意到藏经阁内李芷正百无聊赖地趴在那张桌案前,皱着眉头下意识把玩自己的鬓边碎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替身说话。
“许宁,我不想去。”
“无论输赢,都注定死伤无数,大仇固然要报,可哪至于压上那么多性命,爹爹应该也是不想的。”
“我知道他们不怕死,我也不怕,只是....不忍心。”
一句接着一句,替身也不时附和几句。
除了一切受本体掌控外,他和许宁没什么不同,终日静静坐在藏经阁,倒也露不出破绽。
在李芷根本感受不到的情况下,许宁拂去替身,坐回桌前。
三个月内发生的一切瞬间汇入脑海。
那些旧部整日劝说,李芷不耐其烦,所以近来都躲在藏经阁内。
“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许宁温润道。
这事儿没有对错,只看心意。
玄德帝当年想推翻世家,混乱的书生体系也确实需要猛药,可是猛药本就是毒药,有效无效谁说的清?
“又在说囫囵话!”李芷撇了撇嘴,心中却是暖的。
咚咚——
藏经阁屋门被敲响。
李芷眉头轻皱,躲这儿也避不开吗?
她不情不愿地起身开门,门外站着宋云和一个满头白发的魁梧老书生。
老书生一见李芷立马跪下,“老臣拜见少主!”
宋云一脸苦笑地朝李芷摊摊手,“老东西软磨硬泡,非要我带他见你。”
李芷红唇微抿。
“吕伯伯,你不必如此大礼的。”
老书生听到这话大惊失色,“少主万万不可如此称呼,老臣当不起啊!”
李芷:……
“吕安,我让你起来。”
“是。”
老书生立马起身。
然后就看到了李芷身后卷书正读的许宁。
“少主,这位就是您那个书山尽碎的弟子?”
惊疑问句,语气却肯定,而且隐隐带着丝不满。
许宁知道他为什么不满,阅人如篇之下,吕安一切秘密无处遁形。
当时李芷孤身入妖域,若不是这些老臣暗地里拼命保护,只凭她怎么可能得到造化丹那种奇物?
那一趟死了不少人,更让李芷深入险境,老头不喝骂已经算是养气功夫做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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