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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第4页）

完颜雪也只不过是不经意的瞧了一眼而已，她又怎么可能猜得到是他。她似乎显得更加消瘦了，没有以前的的娇艳，光彩，是什么让她改变了呢？

废人却不能不注意她，在他眼中，她已长大了，显得更加成熟了，像是一朵含苞绽放的牡丹，华丽而令人沉醉。

完颜雪抚摸着白马柔软的鬃毛，喃喃道：“小马呀小马，你告诉我，他到底在哪，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他，你带我去好吗？”她刚说完又出现了那种忧郁的神情。

废人蹲在阴沟旁，他的心却已飞驰到远方，那个圣洁的长白山。

眼前的一却，他似乎什么也瞧不见了，人们的欢笑声，喧哗声，都已距离他十分遥远，遥远在那个圣洁的山上，永远春光明媚，每个人都希望和心爱的人厮守在那个地方，永远永远

完颜雪轻叹了一声，打马飞驰而去，小辫子在风中飞扬，像只彩蝶般飘舞。

废人望着那渐去的蹄尘，什么话也没说，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渐夜，天上的繁星闪烁，废人恍无目的的向前走，至于走到哪里，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只想远离人群。

入夜，满天星光，星光就如完颜雪的眼睛，每一次眼睛似乎在流泪。

废人的眼睛却紧闭起来，仰天喃喃道：“你莫要怪我，如今我这个样子，根本无法与你相见，你还是忘记我吧。”

他又一口气狂奔了数里，在一家门口倒了下来，他一整天未进食，所以必须保留体力，今晚或许只能在这里过夜了。门里面有人翻炒着锅铲，浓香的香气从门缝里透了出来－－味道诱惑着他的胃口，使他显得更加饥饿。

他又奔跑起来，这次，他在一座荒凉的江岸上卧了下来，江面上的水在夜灯的倒映下闪烁如金，流水静静的流，正如岁月的光影一般，不曾为谁而停留过。

这是一座小城市，城市都万家灯火，城市会是如此繁华，但他却没有丝毫的羡慕和陶醉，因为这些并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黎明，他又离开了江岸，向城市走去，他不走大街，而是走陋巷，而且只朝更脏更陋的巷子走，因为他可能随时会倒下去，他决不能倒在很多人群的大街上。

他在陋巷的一间木屋前停下，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不动。

晨曦初上，已开始有雾，雾很浓，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已麻木，棉衣已被雾水打湿。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刚要倒下的时候，忽然有个人喊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废人缓缓抬起头，张了张嘴，但连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他的喉咙似已被塞住。

一个独孤而平凡的老人，眼中的疲倦掩盖不了他的苍老，他竟是除夕夜前一天那间酒店见过的老人－－崔亮白的父亲。

废人目光茫然的凝视着他，目光中带着悲痛和激动，他发现，自内心中还有一种自心底发出的崇敬。

老人宁静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惊喜，但很快又掩饰起来，淡道：“你是从外地来的？”

废人点了点头，那个遥远的外地，远的已不记得了。

老人又道：“你还没吃饭？”

废人又点了点头，他几乎饿得头昏目眩了。

老人指着木屋旁的一堆柴，道：“你要是肯帮我劈完这堆柴，我就给饭给你吃。”

废人想也不想，向那堆柴走去。

老人笑道：“不急不急，吃饱饭再劈，进来吧！”

废人终于开口道：“我吃得多。”

老人笑的更开心了，道：“我就一个人，每天的饭都吃不完。”

木屋里简陋而宽敞，但里面布置齐全，带着一种平凡的朴素，这一顿，他吃了六大碗，他似乎并没有什么觉得不好意思。

老人笑容更温和了，他似乎是煮好饭在这里等他来吃的，一个人绝对不会煮那么多饭。

废人开始劈柴了，动作并不快，但却很优雅，镰刀也不锋利，却刀刀奇特有效，刀下的硬柴‘劈啪’如爆竹般裂开，他脸上的饥渴已经不见了，汗珠却从他额头上冒了出来。

老人看着他，目光仿佛露出了一丝忧虑，他在忧虑什么？

木屋里烛光柔和。

废人在洗碗，他的手在动着，心里却在想着别的，至于想什么，谁也不能想到，他简直如行尸走肉，得了相思病的人。

老人远远的站着，他已盯着他很久了，但眼睛带着种很奇特的表情，即不是欢喜也不是悲伤，而是一种惊奇和困惑。

老人望着他的身影，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道：“你很像我以前见过的一个人。”

废人头也不回道：“那你一定是看错了。”

老人沉默了很久，道：“是，我一定是看错了，我是个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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