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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第2页）

&esp;&esp;而现在，他只能用脏话表达自己的心情：“td、td、td，太t的有道理了！果然是这样！支书，你这一分析俺才懂，八成，不，九成九应在你身上。”

&esp;&esp;魏檗被魏俊海的反应搞无语了……她以为大家不会信，开玩笑吗，打个哈哈就过去了。哪里想到魏俊海整这一出。

&esp;&esp;他嗓门又大，在食堂吃饭的人都往这边看过来。

&esp;&esp;魏俊海恨不得给每个村民解释村里流传许久的传说谶语的“真实”含义解读……

&esp;&esp;这，脸皮再厚，也要社死啊！

&esp;&esp;魏檗正在拼命把魏俊海按住。

&esp;&esp;“来喽~~”魏连平拖长腔的声音——魏檗觉得有如天籁——又到了跟前。

&esp;&esp;“羊芹细，羊肉、芹菜、细粉，请慢用。”

&esp;&esp;李烛的往事

&esp;&esp;◎李烛的往事◎

&esp;&esp;夜里，李烛躺在油山西村村头新建的青砖瓦房里，四下空旷无人，田野里蛐蛐、蝈蝈的叫声在窗外此起彼伏。夜风“呼呼”从窗户穿过，混着泥土和辣椒素的味道，窗外杨树叶子在风中“噼里啪啦”作响。

&esp;&esp;或许是换了个地方，也或许是晚上吃饭的时候，被魏俊海灌了酒，李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说，后背还出了一层汗。

&esp;&esp;他索性从床上起来，在床头寻摸了一把蒲扇，推门出去，坐在门口的田埂上乘凉。

&esp;&esp;残月如下弦弓，挂在天边。月光暗淡，天穹的星子便格外的多，层层叠叠，铺满整个天幕。抬头看久了，漫天星辰似乎要坠落下来，伸手可触。

&esp;&esp;只有抬起手来，才会悚然发觉，与星子的距离，依旧如此遥远。

&esp;&esp;李烛坐在夜风里，玩心大起，明知不可得，却一遍又一遍，伸手向着最亮的星子抓去。

&esp;&esp;他许久没有如此悠闲，如此无所事事。

&esp;&esp;夜深了，他也不进屋，直接随意枕在田埂上，用蒲扇盖住肚子，以天为盖，以地为庐。

&esp;&esp;小时候没少睡露天田野。李烛闭眼听风，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只不过小时候栖栖遑遑，睡在天幕下，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既怕天上的打雷下雨，也怕人间的恶狗豺狼。那时候他年纪小，师父晚上去做“梁上君子”，他白天在集市上小偷小摸。

&esp;&esp;被人打，被狗撵，是家常便饭。有时候饿极了，还会在田野里挖野菜根。

&esp;&esp;那个时候，日子过得像过街老鼠一样。

&esp;&esp;李烛半梦半醒间，似乎又回到小时候。他天生右手有六根手指头，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或是其他什么，他从小没见过爹娘。

&esp;&esp;师父李四说，是在一棵李树底下发现的他。李四觉得有缘，便把他捡回来养着。

&esp;&esp;李四是个偷儿。

&esp;&esp;偷儿也要讲“传承”，也要榜个名人大腕儿，给自己张目。李四的师父当年听人说起济南城燕子李三的英雄事迹，心向往之，在人家不知道的情况下，硬生生跟燕子李三贴上“亲戚”，自己个儿创立了“燕子门”。

&esp;&esp;李四的师父收了四个徒弟，从李大到李四，当年在西河市的道上，也渐渐成了气候。不过后来时局不稳，大家风流云散，“师门”断了音讯联系。李四怀疑其他师兄弟们都死了，为了师门不会断了传承，有了收徒的心，不久之后便捡了李烛。

&esp;&esp;李烛从小跟着师父李四，三四岁上，扎马步，练拳脚。等到了六七岁，开始学“技术”的时候，师父李四买回来很多油和肥肉。李烛记得，那一天他很高兴，以为可以有好吃的。

&esp;&esp;没想到，李四把油倒在一口大锅里烧得滚烫，把肥肉切成薄片，全部下在油锅里之后，让李烛用两根手指，在滚烫的热油中把滑溜溜的肥肉片全部夹上来。

&esp;&esp;李烛手指不敢下锅，师父便用竹条狠狠抽他，狠狠抽他，把他抽到趴在地上起不来。

&esp;&esp;李四说，这是吃饭的家伙，你学不好练不会，将来只能等饿死。与其将来饿死，不如现在打死你，还能省许多年的粮食。

&esp;&esp;李烛不想被师父打死，于是他爬起来，把手指伸到油锅里。

&esp;&esp;一遍，两遍……

&esp;&esp;油锅里热油翻滚，肥肉片又滑又薄，根本夹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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