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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第2页)

过了一个月, 2001 年的深冬了,方雅开始办她的最后一件事。有表哥帮忙,非常顺利, 2 天就搞定了所有手续。

这天傍晚,她拿着户口本回了外公外婆家。把户口本放在桌子上,对老两口说“都办完了”顿了顿,又拿出一个纸包“我才工作几年,也没有太多积蓄,这里 5 万块钱,你们收下。。。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在昏黄的路灯下,外公外婆站在大门边,看着方雅慢慢向弄堂口走去。外婆忍不住,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小雅。。。”方雅只微微停了一下,但是却没有回头,继续走了。

这是最后一次到这里来了,她不会再回来。

好几年的养育之恩,只值 5 万块钱?

我们只能说,在那个沉重的年代里,发生的很多事情都不是普通人能够控制的。方雅现在这样做,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太过份的地方。要说伤害,要说苦难,要说感情,更应该值得同情的是她老妈。外公外婆现在已经是风烛残年,希望有个养老的人,有个能在最后时刻送他们一程的人,这个无可厚非,但是当年为什么那样对自己的女儿?就算不是亲生的,那样做也太过分了点吧?所以说养儿养女,最重要的还是“养”,还是感情的投入。这是一个现实的成人世界,要想得到,首先就要付出。

过了两周,某天下午,没事做,在办公位上磨皮擦痒,突然收到个电话“我是大海”,方雅心头笑笑,不紧不慢的问“有事?”大海很紧张“我想。。。我想请你吃晚饭,今天我生日”

晚上去见了面,在座有 7 、 8 个人,除了黄山赵侠之外都是大海以前的复旦同学。一个二个全是 IT 男女,穿得都很学生化。方雅心头在骂“我靠也不先说一声,老子这身衣服白穿了”。而且这帮子 IT 男女都他妈像是从来没有工作过的人一样,根本不知道“世故”这两个字怎么写:摆的东西几乎都是工作上的玩意儿,“全是高科技”,一摆起来就收不到口,一个二个唾沫横飞,早就忘掉了旁边还有个根本不懂“高科技”的女孩子。。。

赵侠只好对方雅无奈的笑笑,小声说“我早就习惯了。。。”方雅假把意思的敷衍一下“没事,我听着玩好了”

吹到后来,聊到众人中的某男,辞职了,准备找新工作。这娃貌似是一伙人里面唯一一个离 R&D 有点远的,准备到外企试试。虾子说话也有点海“绝对只去美国公司!反正不去日本公司,太变态了!”方雅昆起,浅笑, 8 表态。黄山和大海都有点尴尬,赶忙把话题岔开了。

玩 coding 的娃都是这样的,愤,愤球的很。他们眼里这个世界只有 0 和 1 , Y 和 N ,不是对的就是错的。任凭窗外白云飞渡,抢劫杀人查良民证,老子巍然 8 动 ^_^ 。这种男孩子,在很多女孩子眼里都是外星来客,除了电脑出问题的时候偶尔能想起一下,其余时间都是活在两个世界的。除了同类男女之间,和其他人很难有爱恋之情产生。

那你娃为啥子曾经还和方 MM 有一腿?这个,咳咳。。。老子早就不是 coding 男了哈。 IT 外企从来都没有 R&D ,除了捡美国佬的剩饭吃吃和人家拉屎后帮着擦屁股外,没有任何其它事情可做。中国 Office 存在的唯一理由就是卖钱!卖钱!卖钱! give me your money !。。。研发?你娃想都不要想!自己在家里学弯酸 Basic 玩都比在那里面呆着有趣的多。

散场后,黄山对方雅说“我们送你和大海回家吧?”赵侠踢他一脚,他娃马上懂起了“你们自己打车,自己打车,嘿嘿”。大海脸有点红“方雅,我送你吧?”方雅犹豫了一下,权衡一伙“那好吧,一起走”

两个人在车上都没有太多话。开到石门一路附近的时候,方雅突然叫司机停车,下了车后对大海说“我们慢慢走回去吧”大海心头狂跳“嗯。。。”

前面已经说过了,方 MM 并不是物质女,她只是比较“那个”而已,但仍然还是算一个好女孩子。她知道大海对她很有好感,自己虽然没什么感觉,但人家大海毕竟人很好,搬家的时候还一大早就跑来帮忙,当成一个普通朋友还是很应该的。至于以后嘛。。。就以后再说吧!先处处也不错。

从这一点上来讲,方雅和程璐有非常大的不同。她们两个人在这方面,是“反”的。程璐那种典型的系统里面长大的孩子,对人,对朋友,在心理上都有一个坎。如果你娃在坎外边,那对你就是“冰山美人”,但是如果你娃进了那个坎,那对你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很热情,很大方,前后反差很大。说句直白点的话,这是因为系统子女其实都很单纯,从小到大的环境,系统就在为他们遮风避雨,所以他们心理上的“壁垒感”特别强;而方雅,甚至云峰的老婆许静这种女孩子,她们从小“直面风雨”的时候远远超过系统子女,所以在这方面完全是反的。你要和她们搞熟非常容易,成为朋友也不难,你甚至会觉得他们“特别有亲和力”。但是你娃要想再进一步,和女的上床,和男的拜把子,那就两回事了。很多时候会让你娃感觉“深似海”。。。

这个有点像攻城,系统子女的城防设在城乡结合部,修你妈多高一个城墙,围得铁桶一样。初看让人望而生畏。但是你娃只要把这个城墙轰塌了,只要一冲进去,那就是如入无人之境哈!男任杀女任淫,呵呵;方雅他们这种就不这样,他们根本不修城墙。你娃站在城外高岗上,拿个望远镜瞄,我靠!一马平川?于是冲冲冲。。。等冲过切了才晓得,走的越近地下暗桩越多,时不时还来个铁丝网玻璃墙一类的玩意儿,要想冲到市中心简直难于登天!把你娃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 ^_^ 。

方雅慢慢的走着,想了想,有点妩媚的笑笑“你以前交过女朋友吧?”

大海低头“算交过吧,大学时喜欢过一个女生”

“那人家喜欢你吗?”

“我感觉。。。应该算吧。我们从大二就在一起,她没有谈过男朋友,只和我在一起”

方雅有点晕,这算谈朋友?

想了想又问“你们。。。什么时候‘那个’的?大几?”

大海很吃惊“没有!嘿嘿,我们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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