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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气息包裹中，白音不由自主地放松，所以比平时多睡了一个多小时。

但白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惊骇离奇，即便是白音，也仍旧心神震颤了一瞬。

凌晨三点，白音在夜色中睁开了眼，脑子里走马灯一般划过最近发现的一切——

她其实早就知道了松鹤山庄的计划，但她选择了将计就计。

山庄的监控会坏，是她将线路切到了她这边的机器上，那一晚，山庄内发生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松鹤山庄一行她有了两个收获，第一个就是关于林菀。

在出发去松鹤山庄之前，她发现自己越来越舍不得林菀，这对她来说是一种陌生的、让她忍不住心生警惕的现象。

是继续容忍林菀怀揣着不知名的心思留在她身边，还是舍断离舍了林菀、药物毁坏她的神智、收下她当宠物，松鹤山庄就是她对林菀的考验。

她并不想顺从李佩的计划来。

她按照自己的安排，将计就计离开了林菀的身边，然后躲在暗处操控着全局。

这些年她已经见识过很多这样鬼蜮人心的场面，许多人面上说得再好听，人后总会展露出真面目。

果然，李佩慌了：她还是一如往日那样爱慕虚荣，连杀人都不怕，却害怕丢掉莫须有的名声。

而林菀在她走后，就被白茹拉住耳语了一番。

她果然和白茹有牵扯。

这是白音早就知道了的事情。

但白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紧盯着白茹趴在林菀耳边的画面，眼眸眯起，只觉无比刺眼。

白茹走后，林菀仍是坐在原地，但是眼眸时不时望向门外，那眼巴巴的模样，越来越像当年那只等待白音的小狗。

是在担心她，还是在畏惧着即将要杀她？

白音紧盯着林菀的每一个神态，心中充斥着一种既畅快又心疼的诡异感，眉头越皱越紧——她发现她越来越舍不得将林菀变成宠物了。

她想要将林菀留在她的身边。

但她并没有足够的、能束缚住林菀的缰绳……

白音一路盯着林菀的动静，看林菀出去找她，看她和白茹周旋，那种诡异的心情抵达了巅峰。

她原本是想要第二日早上才出来的。

可林菀的态度让她愈发捉摸不透：她跟白茹说出来找人，只是为了规避风险，不想进监狱，可她被白茹推下去池子之后，池子里并没有危险，她明明可以等到第二天……

大部分人在危险的时候，求生意志让他们本能地只顾得上自己，就像当年车祸的时候，其实刚开始白音原本有力气从车里爬出来的，但身受重伤的李如月下意识使劲抱住她，怎么也不肯松开。

纵然已经对李如月失望，但从没有哪一刹如同那时一样心灰意冷，她放任自己陷入沉睡，没想到那只小狗会唤醒她。

李如月已经失去了气息，她轻松地挣脱了李如月，爬了出来。

但她感觉自己从那一刹开始似乎变成了一只从地狱里爬起的恶鬼：没有喜怒悲欢，只有冷眼旁观。

但监控画面中的林菀为什么会这么拼命地想要爬出来？

自己的性命对她有那么重要吗？

……

白音不看人说什么，只看人做什么。

夜晚的监控只剩下黑白两色，白音却感觉此刻的林菀比任何时候都要绚烂。

她着迷地看着林菀绷紧的脸，纵然这一刹林菀脸上满是脏污，看起来狼狈又可笑，但白音眼中的林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迷人。

白音忍不住回顾着和林菀相处的点滴：永远情绪稳定，笑着的林菀，千方百计，用尽办法讨好她的林菀，似乎无论怎样都能包容她的林菀……

她不知道和朋友相处是什么样的感觉，因为李如月的掌控，从小她所有认识的人都会被李如月筛选，李如月规划着她的路，就连她的手机也被李如月请人做过处理，没有聊天软件，和人联系都是通过打电话。

她和同龄人脱轨太久了，所谓的‘朋友’，也只是利益上的伙伴。

或许这才是她痴迷林菀的原因，林菀身上带着一种同龄人该有的鲜活……

但白音又隐隐觉得不止是这样，至于到底是怎样，白音自己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她曾经对李如月对白建的痴迷嗤之以鼻，明明李如月一直知道白建不是个好东西，却始终舍不得白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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