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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这些事儿像是发生过又像是没发生过，莫姨回屋灯也没开就睡了，李姨哄着还在发抖的莫齐安进了隔壁卧室。

刚才还喧闹的客厅现在安静的可怕，夏允和莫然下了楼，柏乐正坐在一楼的沙发上发呆，额角的伤虽然没在流血，可还是看的有点触目惊心。

莫然沉默的翻出医药箱，用药棉沾了点酒精帮柏乐擦了擦，夏允抿着嘴，从兜里掏出烟递给柏乐，&ldo;抽吗？&rdo;

&ldo;嚯。&rdo;柏乐低笑一声，&ldo;大明星还抽烟？&rdo;

&ldo;不是我的。&rdo;夏允说，想说这烟是在李桃车里拿的，想了想又憋回了肚子里，&ldo;麻利点自己弄，别累着莫然。&rdo;

&ldo;我刚才是不是特帅。&rdo;柏乐点着烟，把莫然要给他贴纱布的手推到一边儿，眼睛不知道盯着哪儿看，&ldo;别贴了，堵着眼睛在看不着了。&rdo;

&ldo;柏乐，哥。&rdo;莫然举着纱布。

&ldo;我几乎把这事儿都埋起来了。&rdo;柏乐吐出一口气，从肺里钻出来的烟包围着柏乐，夏允模糊间能看着柏乐努力想要隐藏起来的痛苦，&ldo;太操蛋了，远的近的地儿都去过去了，怎么就忘不掉呢。&rdo;

&ldo;抽完了去睡吧。&rdo;夏允说。

安慰的话他不知道怎么说，可是看柏乐的样子他知道，说了也没用，对余和他经历完全不一样的柏乐来说，安慰的话简直就是放屁，听个声儿就算完事儿了，过一会儿谁还能想起你放没放屁。

&ldo;这都多少年了。&rdo;柏乐自顾自的说，&ldo;我们就在厨房准备了个惊喜，那破孩子就给我们整成了惊吓…是他妈噩梦。&rdo;

夏允看着莫然，后者把药箱收回去，安静的坐到柏乐身边。

像是陷进了回忆里，或许是想把埋在心底的痛苦倾诉一下，柏乐再也忍不住，拿着烟的手都开始发抖，语气里带着哭腔&ldo;福利院之前在市里，是莫姨和她妹妹一起开办的，因为地方不大，当时莫姨只留了我和我哥还有莫然，这几个小孩子来的时候都屁点儿大，说是福利院，倒不如说我们几个都是被莫姨领养了。&rdo;

夏允倒了杯水递给柏乐，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莫然。

这些事情他第一次听说，却比莫然和柏乐还紧张，或许是要真正的了解有关于莫然的事儿，真正的知道自己迈进了莫然生活的圈子，夏允发现自己胸口的憋得有点疼。

&ldo;那天莫齐安的生日，我们几个在厨房做饭，他小，不懂事儿，但还知道怎么玩儿火，就客厅的餐桌那大桌布，拿着打火机就点着了。&rdo;柏乐闭上眼睛，往后靠在沙发上，&ldo;我们都在厨房，闹成一团，根本没人注意外边…&rdo;

&ldo;别…别说了。&rdo;莫然打断柏乐的话。

柏乐看似放松的语气，实际上内心多痛他能体会到，当时经过这事儿的不只是柏乐，还有他，还有莫姨，还有那些记不起事儿的小孩子。

&ldo;我哥那时候已经被保送了a大，我们三个里面他最优秀…他…莫姨把我们当亲儿子，那天也是借着莫齐安的生日准备一起庆祝一下…&rdo;柏乐闭着眼角，脑袋仰靠在沙发背上，眼角的泪悄然无声的落下，鼻音加重，&ldo;那打火机…是我给莫齐安的…都一起死了多好…&rdo;

夏允安静的听着，莫然已经转头拼命的憋着眼泪，柏乐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ldo;楼上小孩子在睡觉，客厅先…先着了火，莫姐上去抱孩子，火往上窜…那时候我们已经都到了门口…&rdo;

&ldo;莫齐安吵着进去要找莫姐拉都拉不住，那房子也是老房子，火烧的速度和她妈泼了十桶汽油，没烧两下上面就开始掉东西，莫齐安的腿…就是那样瘸的，莫姐把孩子抱下来我哥进去接，本来都能出来…&rdo;

柏乐哭出声，再也说不下去，夏允低头鼻尖微红，这场经历除了他不是当事人之外，所有人都有着同样一份痛苦，他心疼莫然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很幼稚，他感觉他顺风顺水的生活在莫然，在柏乐面前都是空气，两者根本没法儿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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