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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杜氏还没这么丢人过，恼恨得头脑发昏，身子晃了晃，被身边两个丫头搀住了才勉强站稳。

&ldo;杜夫人若是身子不适，还请快些回去，否则万一倒在我母亲这里，我们担待不起，&rdo;卫庄冷声道，&ldo;天福，送客。&rdo;

杜氏挥手怒道不必，走前忿忿转头道：&ldo;你以为你如今多么了不得是不是？我们陆家……&rdo;

&ldo;我如今当然了不得，你能否认么？要比家世是不是？陆家能跟荣国公府比么？&rdo;

杜氏想说他不过是荣公的义子，然而想起荣公对他的诸般优待，又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悻悻而去。

萧槿望着杜氏的背影直蹙眉，转头宽慰卫庄几句，转身便去找了季氏。

宋氏将卫庄叫到跟前，缓了几口气，道：&ldo;你也瞧见了，如今巴上来的都是些居心不良的，要我说，还是赵家娘子好，当初你尚未发迹时人家就有做亲的意思。&rdo;

宋氏见卫庄仍旧摇头，瞪眼道：&ldo;人家模样好，难得又不嫌你抠，你到底是哪里瞧不上人家？&rdo;

卫庄垂眸道：&ldo;儿子说了儿子如今想投身举业。&rdo;

宋氏嘴角抽搐：&ldo;你就拖吧，我看没媳妇没儿子，你那衣裳怎么传家！&rdo;

宋氏这话显然是揶揄，但卫庄的情绪却忽然有些低落。

他转回自己的书房坐下，对着窗外寥落的枯枝残叶出神。

如果他变回卫启濯，那么卫庄这个人将就此消失，卫庄的亲人又要如何面对这般打击。

但是，他又必须想法子回去，卫启濯有卫启濯要做的事。

卫庄轻声一叹，他遇上的也真是一桩奇事了。

除夕这晚，卫庄领着卫晏与天福在西跨院各处贴了春联，又转悠到了小厨房，想帮宋氏与陈妈妈包饺子，结果被宋氏嫌弃。

宋氏瞥他一眼，道：&ldo;你去年包的饺子长得跟死老鼠一样，还小得弹丸似的，一口咬下去连个馅儿都见不着！今年我才不让你掺和‐‐对了，你方才贴春联时，浆糊涂够了么？去年贴春联就稀稀拉拉涂那一点浆糊，落后还没撑到大年初一，春联就全掉了！你省个什么劲儿，自家调的浆糊又不要钱！&rdo;

一旁的天福心道，是不要钱，但是费面啊。

卫晏表示这回是他涂的浆糊，绝对不会掉，他哥这个大个子只负责贴。

卫庄突然问道：&ldo;母亲可还有需要帮忙的？&rdo;听宋氏连道没有，微微一笑，&ldo;那儿子去沐浴更衣了。&rdo;言罢，踅身而出。

宋氏咧咧嘴。又来了，每次过节都要精心拾掇一番，也不知道是什么怪毛病。

除夕还不到走亲戚的时候，但萧槿已经收到了不少压岁钱。她与萧岑在爹娘那里吃过饺子，便跑来西跨院这边给宋氏等人拜年。

萧槿转了一圈没瞧见卫庄，最后在书房找到了他。萧槿一进去就瞧见他迅速将什么东西收了起来，不由好奇问他在做什么。

卫庄微笑道：&ldo;给你预备的压岁钱。今年给你一份特殊的压岁钱。&rdo;

萧槿眉目染笑：&ldo;真的么？那我等着。&rdo;说话间又眯眼笑道，&ldo;那我就先祝表哥鸡年大吉，剩下的吉利话儿等表哥把压岁钱给我，我再说。&rdo;

卫庄颔首，浅笑道：&ldo;你今年来我这里守岁好不好？&rdo;

&ldo;我怕我熬不了夜。&rdo;

&ldo;不打紧，你若是困了，我送你回去。&rdo;

萧槿忖量片刻，点头应下：&ldo;那好。&rdo;

初更时分，等萧槿回自己的院子收拾好，抱着袖炉跑来找卫庄时，他正低头悬腕练字。

光影幢幢，灯下少年衣冠济楚，容色充盛，眉目温雅，气度宁谧。

萧槿一眼看到便是一怔。回神后揉揉脸，如果卫庄不张口，谁也不会想到他那么抠门。

她左右顾盼时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等看到一旁的油灯，一惊恍然，讶异道：&ldo;表哥，你今晚怎么点了三根灯糙？！不嫌费油了？&rdo;

&ldo;我方才在练字，若是光太暗，我怕熬坏眼睛，熬坏眼睛就娶不上媳妇，娶不上媳妇就没有儿子，没有儿子的话，&rdo;卫庄慢条斯理地搁下笔，&ldo;我这几身衣裳传给谁去。&rdo;

萧槿扶额，心道逻辑满分，表哥你说得好有道理。

萧槿问起那特殊的压岁钱何在，卫庄在她对面落座：&ldo;等明日初一再给你，我再修饰修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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