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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萧枎被她搡得狠狠跌了一跤，委屈哭道：&ldo;我就想用好点的东西，我手里的那点钱又不够……我又不像八妹，想买什么都有三伯母贴补……&rdo;她口中的&ldo;八妹&rdo;指的是萧槿。

冯氏听她说起这个就来气，当下怒道：&ldo;你是抱怨我没法让你过好日子是么？！&rdo;

冯氏出身不如季氏，家中也不如季氏娘家资财丰厚，妯娌之间难免攀比，冯氏本就觉得这是她心里一根刺了，如今被女儿揭出来，心头火立时噌噌往上窜。

&ldo;此事你自己去跟你父亲说去，&rdo;冯氏冷笑，&ldo;这窟窿我可不给你填！&rdo;

萧枎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拽住冯氏的袖子哭道：&ldo;母亲不帮我，我可怎么好？那卫庄翻脸不认人，万一真是捅到伯父那里……&rdo;

冯氏一把挥开她，骂了句&ldo;记吃不记打的东西&rdo;，愤愤而去。

萧枎跌坐在椅子里，自家又抽抽噎噎哭了半晌，才慢慢止了。

她忽然想起了昨日瞧见的卫家二公子。

卫家堆金积玉，富贵泼天，卫启沨身边一个书童穿的衣衫都是潞绸的料子，如果她能嫁给卫启沨，那岂不是此生荣华享受不尽？

何况卫启沨生得真是神仙也似的人物。

萧枎微抿唇角。卫启沨在萧家住的这段时日里，她一定要抓紧机会。

卫庄赴考那日，萧槿起了个大早。

因为卯时一刻就要准备入场了，所以卫庄必须及早动身。萧槿穿戴盥洗完毕后，也顾不上吃东西，匆匆赶去了西跨院。

卫庄已经收拾停当，正立在院门口与宋氏和卫晏话别。

府试分帖经、杂文、策论三场考试，前两场各考一天，第三场考两天，一共四天，所以卫庄要在号里待上四天。过夜用的棉被与笔墨、特用纸张都由考场提供，连三餐都是免费的，参考的士子只携带考引入场即可。

宋氏见儿子面上并无半分焦躁紧张之色，觉得儿子大约是打算破罐子破摔去号里睡上四天，叹了一回气，犹豫着道：&ldo;哥儿好赖写几个字儿……万一，万一就过了呢？&rdo;

卫晏小脸上也写满担忧：&ldo;哥，你……你是想开了还是……&rdo;他说着话见兄长以目光询问，又觉得这个时候不能给他施压，当下又忙道，&ldo;没什么……哥你尽力就好。&rdo;

卫晏余光里瞥见萧嵘往这边走来，知他是来找晦气的，端起脸看向他：&ldo;你来做甚？&rdo;

萧嵘笑道：&ldo;自然是来送送表哥的啊。&rdo;

&ldo;我哥不需要你送，你走！&rdo;

萧嵘不以为意，径自上前道：&ldo;晏哥儿这是什么话，我也是好心来着。&rdo;他嘴上这样说着，斜眼看向卫庄。

去家塾不必这么早的，但他今日特地提前起了，为的就是来西跨院这边看个热闹。

府试与县试一样，需要参考士子保结‐‐其一便是取具同考者五人，写具互结保单，作弊者五人连坐；其二是请本县两名廪生具保，保证参考士子不假名、不匿丧、不替身、不冒籍，且身家清白。

卫庄的废物之名传扬颇远，这回府试光是找人保结就费了一番工夫，因为没什么人肯为他担保。将来万一卫庄为了过考而耍手段被抓到，为他保结的人就要受牵累。

萧嵘听说这件事后笑了好半晌，心里啧啧不已，卫庄这种人真是不适合走科举，倒不如早早回家种地算了。

不过他满以为卫庄今早会惶惶焦躁的，结果眼下观察半晌，却见他没事人一样跟宋氏和卫晏道别，仿似他不是去赴考，而是去春游一样。

萧嵘很是失望。不过他跟着又想，卫庄大约是为了不让他看笑话才故作镇定的，他可是听说卫庄前些日子光是听见&ldo;府试&rdo;俩字就害怕。

萧嵘思及此，忍不住笑了出来，拍拍卫庄的肩，道：&ldo;好生考，表哥归来之日，我亲去迎接。待到发案之日，我去为表哥看榜。&rdo;说罢，哈哈一笑，转身走了。

卫晏气忿忿地瞪了萧嵘一眼，转头看向兄长：&ldo;哥哥不要理会旁人，不论怎样，尽力就成。&rdo;

卫庄顿了顿，垂眸看向面前的胞弟，须臾，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浅笑颔首。

萧槿看了半晌，走上前时，卫庄让宋氏跟卫晏不必送了，只让萧槿与天福跟随他出门。

走到大门口时，卫庄见萧槿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低头问：&ldo;今早是匆忙起的？&rdo;

萧槿掩口打了个哈欠：&ldo;嗯。&rdo;

&ldo;用早饭了没？&rdo;

萧槿摇头。

她一路犯着迷糊跟着卫庄往前走，走着走着忽见卫庄停了下来，险些让她一头撞他身上。她正想问他是不是要上马车了，就瞧见面前伸过来一个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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