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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第2页）

喉中干涩，墨臻吞咽几下，仍旧说不出话来。为了缓解这难言的尴尬，他望向结界中神女仍旧四分五裂的元神，轻声问道：&ldo;有什么进展吗？&rdo;

绿裳垂首恭敬回道：&ldo;回禀太子殿下，神女元神尚算稳定。众神尊多番尝试，还未找到复原元神的方法。&rdo;

&ldo;哦……&rdo;墨臻点头应着，一时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绿裳眼中已然有眼泪在打转。她死死撑着，静默地等待墨臻的吩咐。

良久，依旧无言。绿裳无声长叹，掩饰住声音中的颤抖，淡淡道：&ldo;恭送太子殿下。&rdo;言毕，她痛苦地闭上双眼，眼泪顺势滴落。

墨臻面露急色，欲言又止，思虑片刻，终于说道：&ldo;天庭将有喜事。&rdo;

绿裳心中猛地一沉，眼泪流得更凶。难道这一天终于来了？他们两个从此再无可能了？

&ldo;云千涯明日大婚……&rdo;

墨臻话音未落，绿裳便惊愕地抬起头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ldo;新娘……是六皇姐。&rdo;墨臻把话说完。

绿裳怔忡片刻才从震惊中醒来，激动地嚷道：&ldo;不可以！神女她没有死，她就在这里，少神君怎么可以另娶他人？不可以，绝对不可以！&rdo;

&ldo;他的记忆里已经没有神女了。&rdo;墨臻按住她的肩膀，柔声道。

这句话在绿裳心上狠狠一击，瞬间令她噤声，无话可说，浑身绷直了，微微颤抖。良久，她身子一软，倚着墨臻，连声喃喃，&ldo;是啊，神女取走了他的记忆，取走了他的记忆……&rdo;

墨臻紧紧抱住她，给她支撑的力量，却忽然被她猛地推开。他诧异地看着她，正迎上她怨恨的眼神。

&ldo;那你为什么要来告诉我？神女不是已经和天庭无关了吗？他娶他的亲，过他的日子，干神女何事？你想我怎么做？等神女重生后告诉她，再伤她一次吗？&rdo;绿裳冷冷喝道。

&ldo;我不想说的，可是……&rdo;墨臻连忙解释，&ldo;可是我想见你，想跟你说话，可我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不能控制我自己，我只是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我、我不想离开你。&rdo;

绿裳又是一愣，颓丧地退了几步，凄然笑道：&ldo;多待一会儿？那是多久？一盏茶，一炷香，一个时辰，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rdo;

&ldo;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rdo;墨臻坚定道。

闻言，绿裳连连苦笑，自嘲道：&ldo;是啊，只要我愿意到天子身边，永远做你的贴身侍婢。可我不愿意。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资格，竟敢如此不识抬举。&rdo;

墨臻怔了怔，道：&ldo;绿裳，我已经很努力了。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为你争取一个名分。&rdo;

&ldo;是啊，殿下为了绿裳如此为难，我却不能体谅。&rdo;

&ldo;皇族婚姻，大都是出于利益交换的联姻。我也很羡慕父君母后，他们钟情于彼此，没有成为联姻的牺牲品。若我不是太子，我定会为你不惜一切。可与九幽一战，神族损失惨重，各方势力暗中角力，大皇兄逝去，父君大受打击，身体每况愈下。母后希望我能早日安家立室，以示稳重，安定天下，这是我的责任。&rdo;

见绿裳没有反应，他连忙又说道：&ldo;绿裳，我答应你，此生除了正妃和你，我绝不会再娶旁人。不管正妃是谁，在我心中，你永远是唯一。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我只爱你一个，我发誓！&rdo;

绿裳忍着眼泪望着他，道：&ldo;殿下难道不明白，当你穿上这身四爪龙袍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已经注定了。以后，你只能身不由己、无可奈何，哪里还有什么唯一，哪里还有什么只爱一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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