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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信中只是简短地写了这么一句话，却让戈德里克连天亮也等不及。

他匆匆地赶来，却看见第一次穿得如此正式的卡尔。墨绿色的长袍上绣着精美的银边，无数典雅的暗纹犹如藤蔓一般蜿蜒其上。

少年回过头来，他的脸上早就褪去了初时那种焦急和绝望，变得平静无比。戈德里克第一次发现，卡尔与萨拉查是如此相像。

但这也让他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发浓烈了。

&ldo;跟我来。&rdo;卡尔第一次没有与他针锋相对，而是静静地推开了门。

行走在幽暗的长廊中，卡尔一言不发，他的眼神中有一种奇异的光芒，令戈德里克不自觉地避开视线。

这是斯莱特林城堡的最深处，戈德里克可以保证，在他以前，绝没有第二个格兰芬多可以来到这个地方。心中的焦急越发浓重，他甚至来不及打量这里难得一见的魔纹，各种古老的结界还有可以追溯到几百年以前的珍贵画像。

他只是想要知道，萨拉查到底出了什么事，能够让卡尔一反常态地向他求助。

&ldo;我在这里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斯莱特林最大的秘密。&rdo;卡尔站在一座暗门之前，突兀地发出声音。他甚至没有回头，而戈德里克却无法生出半点恼怒之情。

这座仿佛无法推开的石质大门上，刻着这么一行字，不知道已经经历了多少岁月‐‐

&ldo;荣耀，高于一切！&rdo;

抚摸着深深凹陷进去的这一行字，卡尔慢慢地道，&ldo;你所站的地方，就连我的哥哥萨拉查也不曾涉足过。在父亲临死之前，他将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了哥哥，但只有这个……&rdo;他拉出一直挂在他脖子上的吊坠盒，&ldo;他留给了我。&rdo;

&ldo;所有的斯莱特林都是这么做的。&rdo;卡尔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ldo;为了传承，为了斯莱特林的延续，为了荣耀，我们可以放弃一切……这种本能，融入了每一个斯莱特林的血液里。&rdo;

&ldo;我……以它为荣！&rdo;卡尔的脸上浮现出奇异的狂热表情，&ldo;像我这样的人，也可以实现我的价值。每一个斯莱特林，都背负着先祖的荣光，而我的生命，会在哥哥的身上，不断延续下去……&rdo;

&ldo;你说……生命？&rdo;戈德里克脸色大变。

&ldo;是的，生命。&rdo;卡尔点了点头，他转过身来，微笑着看着戈德里克苍白的脸，嗤笑道，&ldo;你们这些白巫师，一向最对这种东西最为厌恶了吧……你可以指责我们亵渎神明、玩弄生命，但是，在亲人血脉遭遇危险的时候，你们也只能站在一旁，无用地悲痛着。而我不同……&rdo;

&ldo;历史会证明我的伟大，胜利会给我以告慰，还有……我的哥哥，萨拉查会用另一种方式永远地记住我，我的烙印会在每一个斯莱特林的血脉中流传，直至这个世界的尽头！&rdo;

&ldo;对于一个和哑炮无异的巫师而言，还有比这更加幸福的事么？&rdo;卡尔有些疯狂地道，他苍白的脸上涌上激动的红晕，令那一张清秀的脸也变得有些可怖起来。

&ldo;卡尔，你到底要做什么！&rdo;戈德里克浑身的肌肉紧绷起来，&ldo;萨拉查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rdo;

&ldo;但是我更加不愿意看到哥哥去死！！&rdo;卡尔猛地打断他，&ldo;你以为我不想陪伴在他的身边吗？我每一天都向梅林乞求，就算是多一天也好，就算是这样虚弱卑微地活着也好，我也想更加长久地陪在他的身边啊！！&rdo;

卡尔放在门上的手越发用力，在他的脖子上，古朴的吊坠盒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这光芒将少年的脸色映衬出几分绝望的悲哀，&ldo;我把你带到这里，就是为了向你解说……斯莱特林的宿命！&rdo;

&ldo;然后，用我所拥有的一切向你乞求，请你阻止他！&rdo;

萨拉查站在升起的晨光中，他的眼睛已经变为了原本的墨绿。

一个晚上的时间，足够他将这突然爆发的力量收发自如。他能够忍耐自身暴虐的本性，能够驯服狂放的羲和，自然也能将这低等的本能压制下来。

只是……

他打开一个不起眼的柜子。如果有精通魔药的人在这里，他们一定会惊呼出声。这个看似普通的柜子里，居然布置着最齐全最高效的魔纹结界。任何魔药放在这里都不会散失一丝药性，更何况它们还被保存在用紫水晶雕刻而成的瓶中。

褐色的魔药散发出一丝淡淡的香气，与萨拉查身上时常沾染的味道一模一样。

银叶糙。

青年的手顿了顿，最终没有从这里拿走任何一瓶，而是关上了橱门。

曾经的圣骑士靠在门边等待他。他的手上仍旧带着一夜未褪的血迹，但是那个晚上的疯狂好像一下子从这个男人的身上消失了。

莱恩未戴面具的脸上是一片平静，但那两颗眼珠却如同死板的玻璃一般，泛着无机质的死气。只要过了今天，教廷就将不复存在……

那么，莱恩这个人的存在意义，也就到此为止了。不愿与昔日的敌人为伍，也不愿看见这个不断堕落的自己，与萨拉查一样，他也在不断地忍耐。而这样的忍耐，终于有了完结的一天。

莱恩的腰间，惯用的长剑反she着刺眼的白光。

&ldo;这……这是……&rdo;戈德里克瞠目结舌地看着地面上画着的巨大魔法阵。

那些深刻于地上的条纹，全部都是用鲜血铸就。而这鲜血的来源再明显不过。

戈德里克忽然明白，为什么在那么多魔药的调养之下，卡尔的脸色仍旧如此苍白。他握紧了拳，满脸的不解与痛苦，&ldo;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这么做……这个法阵是什么意思？萨拉查到底怎么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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