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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2页）

&ldo;混小子，你想做什么?&rdo;

&ldo;自然是，吃干抹净。&rdo;

谢爻低低一笑，船舱内没点灯，只有半敞的窗户漏进清凉的月色。

忘欢城郊的码头十分安静，是那种不同寻常的寂静，就似所有声音都被吸入黑洞里。

谢爻扯紧砚儿的衣袍将自己裹住，听着对方的心跳呼吸声试图沉入睡眠，忽而听到一阵极轻的叩门声，两人同时睁大眼睛对视一眼，谢砚已抓过脚边缠满布条的流火剑。

这荒郊野岭夜半三更的，又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忘欢城郊，怎会有人迹?

指叩舱门的声音不急不缓，温文克制，那人的声音也是‐‐

&ldo;我路过此地正欲前往忘欢城，寻不到客栈，可否在船上借宿一宿?&rdo;

这声音莫名的熟悉，可谢爻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ldo;宋以邈。&rdo;谢砚淡然道，握住流火剑的手全没放松半分。

谢爻将这个名字在脑中转了个圈儿，哦，砚儿的小迷弟，宋三公子。

&ldo;这些年你与他可有联系?&rdo;

谢砚微微蹙眉思索了番：&ldo;他是正我是邪，打过几个照面。&rdo;

显然，他黑化后，心心念念搜索九叔的残魂，全然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ldo;请他进来罢。&rdo;此处遇到故人，定是对方有备而来，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巧合?

&ldo;可是九叔你……&rdo;

&ldo;瞒不过了，好歹他先前也是你在长乐宫的左膀右臂，应该无妨。&rdo;他心中揣测，宋以邈定是冲谢砚而来，就不知如今的他是抱持着怎样的心思。

谢砚不情不愿的松开怀中的九叔，替他拢好衣襟，谢爻则竭力做出一派安然无恙的形容，在情敌面前，他自然不能松懈。

门扇被打开，带进了清寒的露水，那张清俊的脸隐匿在月色的阴影里，从左侧额角到脸颊隐约可见一条深长的疤痕，已生出浅粉的新肉。

含笑的眉眼闪过一丝波澜，是克制的欢喜：&ldo;长乐使，许久不见了。&rdo;

谢砚的眼睛虽然看不见，在夜色里却也瞧不出异样来，他不动声色：&ldo;我早已不是长乐使，三公子请进。&rdo;

宋以邈毫不客气的矮身进入船舱，谢砚与他一别多年，也没什么好说的，两人静静的往里走。

看舱内没点灯，宋以邈道：&ldo;长乐使准备歇息了罢，是我打扰了。&rdo;

&ldo;无妨。&rdo;谢砚语气淡惯了，即使是敷衍，也让人觉得理所应当。

&ldo;我早先前往歌川拜访二哥，就瞧见长乐使在沈易的船上，只是未能确定，遂跟了一路。&rdo;

&ldo;你如何知是我?&rdo;谢砚本以为他与九叔的隐匿之法万无一失，可没想到连宋以邈都瞧出来了。

宋以邈敛了眸，莫测一笑：&ldo;别担心，长乐使的隐匿之术出神入化，旁人绝瞧不出来。&rdo;

他这话，自然很有深意。

眼睛好不容易稍微适应了黑暗，擦的一下，烛火闪了闪，宋以邈微微眯起眼。

&ldo;宋三公子，许久不见了。&rdo;谢爻极力忍耐密密麻麻的疼，燃了灯，用灵力加热桌上的茶壶，沏茶待客。

宋以邈毫不意外的莞尔：&ldo;姐夫。&rdo;

谢爻脚底一滑，那些小舅子从没这么称呼过他，况且都是哪年哪月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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