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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第2页）

其实外祖母也曾说过，可以挑个族中子弟嫁了，可是她知道自己，心里有了皇上，曾经沧海难为水，便是未必为了皇上飞蛾扑火，可是却也容不下别个了。

&ldo;你，你‐‐&rdo;刘凝原本尚且温和的面孔有一瞬间的崩裂：&ldo;你爹呢？他也同意？他怎么说？他允许你跟着去学什么医，愿意你终身不嫁？&rdo;

&ldo;我爹如今听我娘的，我娘听我外祖父的。我娘是同意了的，我爹也没说什么。&rdo;萧佩珩低声道。

刘凝听闻此言，只觉得胸口有一团火，一下子炸开了，炸得脑中轰隆隆作响。

&ldo;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顾一个帝王的尊严跑来这云夏山吗？你以为我是来乘凉纳快的吗？&rdo;刘凝咬牙道：&ldo;你轻飘飘一句话，就把我所有的期望都打碎在地上？当初你答应得好好的，如今呢，却是矢口否认？&rdo;

天子盛怒之下，自有一番气势，周围人等，纷纷跪下。

萧佩珩两肩微微瑟缩，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沉声道：&ldo;皇上，一切都是臣女的不是，是臣女出尔反尔，还望皇上宽宏大量，恕我欺君之罪。我跟随外祖父学医三年，若有所成，必将为大昭百姓尽绵薄之力，为皇上千秋万业祈福。&rdo;

&ldo;那我呢？我怎么办？&rdo;

来时，还有些犹豫，想着未必非要过来这一趟，谁知来了，却是这等结局！

&ldo;请皇上为了皇太后，也为了江山社稷，尽快立下后位，招纳贤妃，为皇家开枝散叶。&rdo;

刘凝听闻此言，拳头几乎握得格格作响，他泛红的眼睛盯着佩珩，气喘之下，半响才咬牙切齿地道；&ldo;好，好你个萧佩珩……好……&rdo;

深吸口气，他陡然转过身去，背对着地上跪着的女子，面对着那山涧里缥缈的云，稀薄的雾，冷冷地道：&ldo;好，你今日既说出这般绝情的话，朕自然是记住了，会记一辈子！朕这就回去，回去‐‐&rdo;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愣住，最后苦笑一声，苍凉颓废地叹了口气：&ldo;罢了，罢了，朕何必和你计较……&rdo;

&ldo;皇上？&rdo;

刘凝却再次深吸了口气，定声道：&ldo;让你爹来见我吧。&rdo;

谁也不知道萧战庭和皇上到底说了什么，一番深谈后，刘凝回去了，回到了他的燕京城，回到了他的皇宫中，回到了他的金銮殿。

皇上刘凝走得那天，佩珩站在山头上，遥望着那个逶迤在远处的一行人。

她知道那些缓慢移动着的人中，必然有一个是他，只是不知道哪个是罢了。

她不知道父亲和他说了什么，不知道他走的时候，是否还带着失望和怒气。

可是她知道，他终究是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也许终其一生，她都看不到这个人了。

佩珩仰起脸来，望向苍茫的天空，就在起伏的山峦之上，是高远辽阔的天。

一队秋雁展翅，行经在天际间。

她想起，当自己告诉他说，以后再也不会回去燕京城时，他的目光就是望向那么遥远的地方。

在那一刻，他看的是什么，又想的是什么？

佩珩不得而知，一辈子也无法知道了。

&ldo;如果你实在觉得难受，还可以反悔，我和你爹带着你，再回去燕京城。至于你外祖父这里，不必担心，娘去和他说。&rdo;

虽说这个爹性情古怪吧，可是萧杏花却明白，爹是要听娘的，娘要听自己的。

便是娘不说话，自己撒撒娇，看起来这个爹也马上就认了。

&ldo;不用了，娘。&rdo;佩珩缓慢地收回目光，对着自己娘笑了笑：&ldo;我认了，这事怪我自己。&rdo;

&ldo;如今你爹和我的意思，是离开燕京城，打算辞官还乡的，皇上已经应允了，但是朝中还有你两个哥哥在，你既不必怕皇帝忌讳我们萧家势大，也不必担心进了宫孤立无援，无人撑腰。倒是不如成全自己，也成全他，岂不是干脆？&rdo;

佩珩却摇摇头：&ldo;只能说，事到临头，当有另外一个选择摆在我面前，我才发现，自己还是会退回去。&rdo;

嫁给皇帝，当个母仪天下的皇后，需要付出多少，她约莫也明白。

皇帝答应她的话，能坚持到何时，却是谁也说不清的。

&ldo;如今就这么给自己一个了断，也给他一个了断，从此后我没了牵挂，一心跟着外祖父学医，将来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也未尝不是一件快事。&rdo;

萧杏花望着自己女儿良久，最后道：&ldo;也行，随你自己。只是你要记住，既踏出这一步，便没有回头路。他是什么人，是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他不可能等着你。离开这片云夏山，回到金銮殿，他马上就会招妃嫔，定后位。&rdo;

佩珩垂眸：&ldo;娘，我知道的。&rdo;

萧杏花叹了口气，牵起女儿的手：&ldo;罢了，事情既已如此，多想无益，咱们回去，你外祖父还等着你回去，也好一起用膳。&rdo;

这几日，萧战庭身子已经大好，也该时候处理下繁琐杂事了。其实随氏的意思，是先带着女儿一行人，前往南疆，也好让女儿早些认祖归宗，顺便感谢前宗长当年卜卦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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